的成分?答案呼之欲出。
秋夜的氣壓一下變得低沉,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捏在手裡的電話,已經染上了自己的體溫,微微熱著。是打給裘海濤還是直接拔給公安局,千迴百轉之中卻仍舊找不到答案。於是空氣也憋悶到壓抑住了呼吸,鍾蕾開啟窗子;這座城市很繁華、夜色也很美,卻被灰色的烏濛濛掩蓋去了光輝。這個世界,承載了太多理想與現實之間的抉擇,既累且重,把人的心都壓成了蒼茫昏暗的夜色。鍾蕾終於拔通了裘海濤的電話,“裘總,我明天想請一天假。”
不知哪裡還有清新的空氣?她極度需要呼吸一下,好讓自己的心能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想一想。
白河峽谷位於密雲境內,是一處保留著完好原始風貌的自然景區,沿途村落稀少,在這爽朗的秋季,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爽心透氣的好去處。滾滾白河水被近百米的險峻懸崖硬生生劈開,那陡峭的崖壁,真真如利劍刺到了人心裡,把那隻破損的杯子和□□的空盒子劈了個無影無蹤。鍾蕾一下車便就長舒了一口悶氣,說不出的輕鬆暢快,這一遭實在沒白走。
上大學的時候,她曾經是學校攀巖隊裡的活躍分子,這麼一個著名的巖場自是沒少來,想不到事隔三年,倒真恍如重溫故地般的熟稔與震撼,一時間剛回國時的淡漠與平靜這才被激盪所驅散,彷彿此時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尋回了故里。
這幾年愛好攀巖的人數顯然有所增加,從前寂寂寥寥的一個巖場如今也不乏攀登者的身影,放眼望去攀登線路也比三年前不知新增了多少條出來。驀然驚喜中,鍾蕾淺淺走近,只是很怪異的,幾乎所有身著專業裝備的攀登者們都似非常有默契地選擇站在地面上休息,而且大家的視線全部朝向東北向一個名為‘碑峰’的陡壁瞧去,三三兩兩、指指點點。
鍾蕾抬目,一眼之下剛剛那宛如利劍插入心肺的懸崖剎時在血肉裡擰了個彎,扎到人險些尖叫出來的激動不已。那張曾經被昔日隊友譽為‘唯有猴子能爬上去’的碑峰峭壁上面,一個黑色的小點正在努力而孤獨地攀爬著。目測之下都可以判定他至少已在五十米開外的高度上面。雖然隔得有些遠,仍可將他流暢的節奏捕捉個一清二楚,那個黑點,抓摳蹬掛間一氣呵成,腳法細膩、身形優雅,無論是上、下攀或是橫渡,都掌控著完美的平衡。
對於任何一個攀巖愛好者來說,能欣賞到此般高手的現場,實在都是不可多得的賞心悅目之旅。
只是巖下的每一位觀看者,此時在激盪與注目之餘,卻都謹慎地默不做聲,甚至有幾個人的拳頭都暗暗攥了起來,鍾蕾仔細一瞧,剛剛還自覺清爽無比的空氣,此時也換成了更加讓人無法呼吸的阻滯——那個人,他居然在freesolo!
在完全沒有保護的狀態下,不使用繩子、不使用保護點、不使用任何保護器械,他只是純粹的一個人,在用自己的精神和*對這座近七十米的高峰進行著探索。
血氣瞬間上湧,便是隔著遠遠的距離,鍾蕾也實在壓抑不住心中那些即將要噴湧而出的熱流。第一股熱流,他是誰?太帥了有沒有?第二股熱流,這才叫真正的攀巖有沒有?!第三股熱流,他買人身保險了沒有?
“琛哥需不需要這麼牛啊,一聲不響來了就把這大碑峰給solo了!”發出感嘆的是一個身著紅色運動t恤的青年,他的頭昂得專注,滿目欽羨與感慨,說罷轉回身問了一句:“別是受什麼刺激了吧?方哥,你怎麼看?”
他身後一個戴著cap帽的年紀稍長一些的男子深沉思索片刻,“此事必有蹊蹺!”
周遭人等哄一聲笑起來,各說各話;其中一個滿臉英氣的年輕女孩子面帶不屑快語連珠:“他難道還要先向你申請麼?齊家琛哪一次合過群來的,就連做先鋒攀時的保護員他都是自己帶來的。他這樣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