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深切懷念著那些學習的歲月,“因為許多病菌都有一種物質叫做蛋白質,生石灰遇水不但能發熱,還能生成強鹼……熱不能消毒,而強鹼卻能讓那些病菌的蛋白質失去活性,由此完成消毒。”
眾人一臉懵。
賈平安苦笑道:“並非某不願意解釋,而是解釋起來估摸著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某願意聽三天三夜。”一個官員看來很感興趣。
“但你得從頭學習。”
“可以,某好學。”
“是新學。”賈平安微笑道,“你得從頭學習……那是一整套知識體系,你確定自己做好了準備?”
“體系?”
這是個陌生的詞。
“對,譬如說某先前說的蛋白質,譬如說某說的病菌,還有生石灰如何生成強鹼。”
這是一個龐大的體系,那官員只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這便是新學嗎?”
“對!”
生石灰下去消毒,晚些不再取水。
“生石灰和水混在一起可有毒?”
“最後生成了另一種物質,井水反覆沖刷數次即可。”
三日後……
消毒數次,清洗數次的水井再度蓄滿了水。
“味道變了!”
王忠良嚐了一口,訝然道:“雖說還有些怪味,但卻有些甘甜。”
“煮開再喝。”
賈平安令人煮開了井水,隨後煮茶,一群人在水井邊喝了。
“……賈平安喝的最多。”
王忠良也喝了不少,“他就是吃飯般的喝湯,還讓人加鹽。”
“看來新學裡果然有這等學識。”李治對國子監諸學並無興趣,但卻對新學頗有些好奇。
“賈平安說萬物都有根由,水井裡的水來源於地下的水,而地下水不能憑空而生,都是來自於雨水河水海水的浸透。為何有的井水甘甜,有的井水苦澀?一是要看水源,二是要看浸透的途徑。”
“那些泥土岩石?”李治想通了這個道理,“朕記得當年有人說過,在西南看著清澈的溪水,可喝一口就覺著苦澀,隨即會死人。後來有人往上去,發現源頭有腐爛的樹葉,還有顏色絢麗的石碓……”
這個道理一想就通。
王忠良覺得皇帝真聰明,“陛下英明。”
“宮中水井不少,用賈平安的法子,弄了生石灰來消毒。”
帝王永遠都是最怕死那個人,李治恨不能用生石灰把自己的住所都消毒一遍。
宮中由此展開了一場消毒行動,生石灰丟進去,有宮人咋呼道:“好大一條魚,翻白肚了。”
武媚離的遠遠的,身後張天下稟告道:“武陽伯消毒之後,當即就有人買了宅子,其它人還在觀望……”
“陛下讓人用生石灰給宮中的水井消毒,這便是出手相助。”武媚笑了笑,“他們掙了錢,要記得陛下的好才是。”
當宮中用生石灰給水井消毒的訊息傳來,那些宅子馬上就成了香餑餑。
“他們搶著買,幾個親戚到了家中,說著多年的交情,阿耶說阿翁才能決斷,他們就去求見阿翁,結果被阿翁罵了一頓……”
尉遲循毓看著很得意。
尉遲恭自從上次冒個泡後,又回去修煉了。
“我家的都賣了。”李敬業很惆悵,“某讓阿翁留兩個宅子,以後某好金屋藏嬌,結果……”
他拉開衣裳,一轉身,脊背上看到兩條紫紅色的痕跡。
“阿翁隨手就是兩棍子。”李敬業唏噓道:“可一點都不疼,某覺著阿翁怕是老了,兄長,你上次說男人越老越不行,要不某去尋幾個女妓來給阿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