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的往來。避難所大門的動力引擎被維護工人破壞。杜絕了韓君華關閉大門的可能。在部分治安部隊的臨陣倒戈之下,所有居民都撤到了避難所的大廳中。如此一來,即便十分鐘後恢復了供電,韓君華在整個避難所中投放催眠瓦斯,也無濟於事了。
懸於所有人頭頂的那把劍,已經被徹底移除。
接著,是懲戒!
80%的治安部隊選擇倒向了臨時議會,20%前pac治安部隊誓死效忠。雙方在避難所的主要幹道爆發了激烈的槍戰,向避難所所長辦公室推進。
居民們先是佔領了軍火庫。然後解放了禁閉室。如同攻佔了巴士底獄,團結的居民解放了被鎮壓的勇士們。勇士們歡呼著,開始用分發的武器武裝自己。
兩百多具防毒面具,手持自動步槍的居民加入到了戰鬥中。勝利的天平,狠狠地砸向了避難所全體居民這一側。
田峰帶領最後十名士兵死死抵抗著,他們是最早進入避難所的那批士兵。二十年前他們還是一群剛入伍的小夥兒,現在已經到了該退伍的年齡了。他們曾做過最壞的打算,譬如面對侵入到避難所內的nato士兵。
然而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使命的最後時刻。他們面對的竟然是自己守護著的居民。
手足相殘的感覺令人窒息。
田峰死命地扣動著扳機,他努力不去想那一張張臉的名字。
然而他做不到。
在瞄準鏡中,他看到了他鄰居家的孩子,他還記得那個小夥子曾經說過:他要當一名植物學家。等到避難所開的那天,去看看那生長在輻射土壤上的小草,究竟是以一種怎樣的頑強在活著。
然而他已經死了。倒在了那尚未冷卻的血泊中。
還有他,還有他。甚至還有她。。。。。。
“啊啊啊!”
終於有人經受不住這精神上的折磨了,一名士兵衝出了掩體。端著步槍瘋狂地掃射著。
“該死!回來!”然而田峰並沒能拉住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名戰友,被暴民的子彈射出了數個血窟窿。
他死了,但臉上沒有痛苦。
一拳狠狠地錘在了掩體的牆壁上,田峰大口地喘息著,胸口劇烈地起伏。
“該死——!咳,咳咳——!”一口混雜著鮮血的吐沫濺到了牆上。
他不知道該咒罵誰,也不知道誰該被咒罵。
那喧囂的子彈掩蓋了所有聲音。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是啞巴。
。。。。。。
所長辦公室內,透過防彈玻璃,韓君華沉默地看著那近在咫尺的戰爭。
太弱了。
連小規模地區衝突都稱不上。
在戰前,她曾指揮過一支空降機械旅,鎮壓過一起由nato策劃在pac邊境實施的暴亂。徘徊者的碾過血肉,那遠比這慘烈的地獄,她不知道見了多次了。
但不知為何,她卻在此刻感到了一絲心痛。
秦院士站在她的身旁,同樣沉默地注視著窗外。
此刻,那顫顫巍巍的身影與這年輕的身影,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就如同父親與女兒一樣。
良久,韓君華開口問道,“你不站到民眾的那邊去嗎?”
秦院士搖了搖頭,“我站在真理的這邊。”
“是嗎?”韓君華有些意外地看著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因為真理往往都是最難以讓人接受的,追尋真理的人也往往都是孤獨的。”
“那還真是令人遺憾。”韓君華默默地看向了窗外。
彈頭的火花在冰冷的鋼鐵間跳躍,閃爍在一雙雙憤怒的瞳孔中央。仍然忠誠於她計程車兵正在節節敗退,就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