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而言,他們已經不具備。
“人性是生存的累贅。但如不不是因為這份累贅,文明不可能誕生。”
“你是想說。我錯了嗎?”韓君華很坦然地說道。
“你沒有錯,但並不正確。”
沒錯。但不正確嗎?韓君華在心中反覆咀嚼著這句話,雖然她知道現在再思考這個問題已經沒多少意義了。
沉默了半晌,韓君華開口問道,“其實,從你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對嗎?”
他永遠比任何人都要沉默寡言,但卻永遠比任何人看的都要透徹。
她懷疑了。
秦院士沒有否認,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苦澀。
“嗯,我不否認。”
“為什麼?”韓君華沒有看他,只是用著那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音繼續問道。
“我還以為你早就發現了。”秦院士嘆了口氣。
韓君華等待著老人的下文。但卻發現他已經不再開口了。
“即便到了最後一刻,也不能告訴我原因嗎?”韓君華問道。
秦院士只是用沉默回應了她。
“從以前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避難所所長的人選,是經過仔細考究的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秦院士輕聲說道。
“我曾用避難所的超級計算機,對人口數量增長曲線與能源消耗速率重新建立了數學模型,但得出的結果很讓我意外。。。。。。從一開始,避難所的能源就是不夠的,對嗎?”
秦院士沒有回答。
但這時候,沉默往往就等同於預設。
看到韓君華臉上的表情,他知道她已經隱隱猜到了。
良久。秦院士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你就不能將使命進行到最後嗎?”
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
“好。”韓君華淡淡地答道。
秦院士詫異地問道。
“不害怕嗎?”
韓君華搖了搖頭。
“死亡而已。”
窗外,田峰已經倒下了。
他一手扶著牆。鮮血順著他的袖口滴落。
掙扎著,他抬起了手槍,用被鮮血迷濛的左眼瞄準著。
或許是彈夾打空了。那黑洞洞的槍口半晌沒有噴出火焰。
這時,一名暴民衝到了他的面前。揮舞著消防斧,狠狠地劈下了他的腦袋。鮮血順著斧刃滴落。那位“英雄”享受著眾人的歡呼與擁抱。
他高舉著那強有力的胳膊,那柄帶血的戰斧,如同自由女神的火炬。
隔著防彈玻璃,韓君華靜靜地注視著這最後一幕。
她注意到,那個手持戰斧的人正對著她獰笑。
就彷彿是自由女神的微笑。
人性是生存的累贅,但如不不是因為這份累贅,文明不可能誕生。但文明的誕生,必將伴隨著血腥的野蠻。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在整個文明的存續面前,一個人的領悟並不能改變什麼。
“在使命的盡頭,我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與他對視著,韓君華面無表情地說道。
秦院士沉默了。
“那我就當你預設好了。”韓君華接著說道。
走到了窗前,她的手輕輕觸控在了那防彈玻璃上。斧刃猛地劈在了玻璃上,如示威似得劈在了她手指輕觸的位置。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如蟬翼般的顫動,她緩緩地開口問道。
“這扇窗的玻璃,是按照實驗室的標準建造的嗎?”
“是的。”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卻讓韓君華那冰冷的心臟,感到了一絲慰藉。
窗外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