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猜透了這個結果。他從未對勞拉付出過真心,現在被拋棄也算自食其果。好在勞拉沒有受到她父親的影響,尋得好的歸宿,也算是值得慶幸的事。
“您的父母都在家鄉嗎?”
“都在。”
“那他們知道您被俘的事情嗎?”
“我猜不知道。”
“您為什麼不給他們寫信?”
“就讓他們以為我死了吧。”
“為什麼?”
“現在人人都對黨衛軍避之不及。斷了關係也好。”
“可您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正因為我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才不希望他們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那您的妻子呢?”
“她?她如果夠聰明,就應該馬上和我離婚。然後迅速改嫁。”
“啊?那太無情無義了!”赫莉憤憤不平地說道。
“如果她不和我離婚,那麼她就是對自己無情無義。想想看,哪個選擇更好?”
別看溫舍被關在戰俘營裡,外界的訊息知道的卻並不少。其他戰俘在和家人通訊的時候總能帶來新訊息。比如誰誰又被抓了,誰誰的老婆為了討生活在給市長擦地板,誰誰要被審判了。現在每個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一些前納粹政權的主要人物,如戈林、赫斯、裡賓特洛甫等人,將要在紐倫堡被審判。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因為戰爭而公開審判戰敗國成員的事件,從紐倫堡審判開始,戰爭正式可以被定義為一種罪行。還有一件事,大家是帶著一股別樣的心情八卦的。那就是威廉·蒙克的妻子捲走了蒙克的全部財產,和一個男人私奔了。聽說被蘇聯人俘虜的蒙克在戰俘營裡捶胸頓足,眾人在對他表示同情的同時,也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現在想想,溫舍頓覺勞拉還算仁義,至少沒捲走他的錢。雖然她本來也不知道他的銀行賬戶和密碼。
“您在家鄉還有要好的夥伴麼?”赫莉似乎對溫舍的私人生活非常感興趣,總是圍繞著他的個人問題打轉。
“曾經有。”
“有青梅竹馬的女孩子麼?”
“曾經有。”
“讓我想想,您一定是為了更為遠大的志向,所以背井離鄉去柏林發展了,對嗎?”
“算是吧。”
溫舍想起當他離開家鄉的時候,父母依依不捨地送別了他。當時有幾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很捨不得他,一邊哭一邊衝他拼命揮手。而小小的凱瑟琳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遠去。那個時候的他,心中被未來和理想充盈,腦海裡盡是米莎動人的身影。他以為其他的事情都被淡忘了,卻未料到記憶竟如此清晰。
米莎,凱瑟琳。你們還好嗎?約阿希姆·馮·裡賓特洛甫已經被捕了,如果他的妻子不找你的麻煩,你應該已經順利逃離是非圈了吧?凱瑟琳,希望郝斯特·派普能護你周全。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相信你能生活的很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上一次採訪中,您告訴我,您於1938年進入希特勒的私人衛隊,對嗎?”赫莉問道。
“是的。”
“距離您遠赴柏林,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
“是的。”
“在這之前,您都在幹什麼?”
“體院、訓練營、軍校、警衛旗隊排長。”
剛到柏林的時候,溫舍濃重的東部口音曾遭到不少人的嘲笑。在體院和訓練營,他沒少遭到排擠。為此,他拼命練習標準的“柏林腔”,卻總也擺脫不了鄉音。後來,他進入了元首衛隊,成為希特勒信任喜愛的人。似乎再也沒有人計較他的口音了。連元首的德語都帶著奧地利口音,誰敢再拿這些說三道四?後來溫舍明白了,只要自己足夠強大,就再沒有人計較你的出身。不過,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