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停了停,這裡何等脆弱,卻偏偏受了這麼重的傷,若要消毒包紮處理,該有多疼。然而,百般糾結,該做的還是得做,花霽停在半空的手,僵了一會兒,還是行動了起來。
林芊芊和嬈哲在客廳裡等著,臥室裡面一片寂靜,猜不出所以然,但誰也沒推開那虛掩的門去看。方才,林芊芊問過花俊軒的傷勢,但嬈哲卻閉口不談,只與林芊芊坐在沙發裡靜默等待。
想必是很嚴重了,林芊芊想,看嬈哲的臉微微有些泛綠。在她心目中,嬈哲是個極端冷靜的人,能讓她臉變色的傷,該有多嚴重?一個外人都不忍看,那麼,花霽的心裡豈不是更痛苦?
林芊芊正想著,忽而聽得臥室裡傳來花霽的一聲痛呼:“大少爺!”
聽到這一聲痛呼,林芊芊和嬈哲條件反射得跳起來,想都沒想,推門便衝進了臥室。只見花霽正抱著花俊軒的肩,花俊軒的頭軟綿綿的歪在一旁,臉色刷白,看上去氣都快沒了。
“怎麼搞得!”林芊芊問,但花霽顧不上理她。嬈哲拽了拽林芊芊的袖子,底頭示意給林芊芊看——在地上,有一枚帶血的小釘子,很小很細,但看上卻顯得十分殘酷。
林芊芊大體明白了,看來這釘子不知道紮在哪裡,花霽取出來,花俊軒受不了,就昏了過去。
“大少爺,您醒醒啊。”花霽說,焦急的呼喚著花俊軒,手探在他的鼻息,只有一息尚存。他心裡悔恨異常,早知如此,他方才就不取那該死的小釘子,暫時留在那裡好了,何必非要強取?
不,等一等,花霽轉而一想,經受了那麼多酷刑的花俊軒不會這麼輕易就倒下。他的內功再差,起碼也有些功底,不會連最簡單的本能護體都做不到。除非,是他無意求生嗎?
“大少爺,不要這樣,一定要留住真氣啊。”花霽想到這裡,趕忙胡亂的找到花俊軒的手,摸住他的脈搏。這一把脈,花霽驚得魂飛天外,脈象告訴他,花俊軒是在暗暗自絕無功,自斷心脈,自尋死路!是花俊軒故意縱容自己昏死過去,然後趁機自斷心脈而死?
花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大少爺,他的大哥,不能死啊。他怎麼能不負責任的尋死,事情還沒有結束,花俊軒死了,誰與他一起保護王爺,誰與他……誰與他一起保護王夜的印璽!花俊軒死了,他,他該怎麼辦?
花俊軒的脈搏越來越弱,一心求死,毫無生念。
感受著這越來越弱的生命跡象,花霽心裡升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花俊軒啊花俊軒,你怎麼能就這樣一走了之?想到這裡,花霽在盛怒之下,一把揪起花俊軒,一掌拍在他的脊背,股股熱力順著他的血脈,透過手掌傳入花俊軒的體內。藉助自己深厚的內功,壓制花俊軒的氣力,強行制止花俊軒自我了斷。
“哥,你不能死,你不許死,你聽到沒有!”花霽對花俊軒大聲說,情急之下,早忘了旁邊還站著兩個人。
第二十七章 恩恩怨怨千千結;花霽坦言敘身世
一段一段的回憶
回憶已經沒有意義
——劉德華·《來生緣》
一股股內力順著花霽的手,傳給花俊軒,強行制止了他自斷心脈的行為。幾分鐘後,花俊軒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黑血,這才完全緩過氣來。
花俊軒沒有睜眼,卻從閉著的眼裡,滑出兩行清淚。
花霽看他這副求死不能的樣子,自己也是心如刀割的痛,但手下卻一點都沒敢停,當即封了花俊軒胸口的兩處穴道,免得他再琢磨自斷心脈尋死。
一切處理停當,一切歸於平靜。花霽為花俊軒穿好衣服,安撫他躺下,這才抬頭,面對沉默無言的林芊芊和嬈哲。
林芊芊看花俊軒躺在那裡,頭扭到一旁面朝牆壁,心裡忍不住暗罵花俊軒,但又更忍不住對花俊軒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