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起一道寒風,吹得紅紙四處飄飛。
何支當場退了一步,轉身將小家放下,緊緊抱住他,回頭劍眉一挑,對這不速之客卻也冷靜道,
“多日不見,小弟的英姿更甚從前啊!今日若是賀喜的請恕愚兄我招待不周,若是來找茬的,那就請閣下喝了這杯薄酒早些離去吧!”
何支右掌一翻,朝著桌案砰地一拍,抬掌挽過幾上的酒杯順勢一送,酒杯借力飛速地轉向聞人潛,掌風冷冽間盡是不滿之意。
聞人潛僅是薄唇微勾,出掌穩穩順過酒杯,將掌風盡數化解後他玉指微揚,倒是一雙精美無雙的素手。他仰面飲盡後,灑意地一揮那寬袍大袖,流暢平和的動作下卻是“砰”的一聲讓酒杯打了個粉碎!
兔姐和花花頓時面面相覷。何支眼角微動,雙唇間已有些發怒的顫動,而蒙著喜帕的小家見不著場面,單聽那一聲碎裂便是渾身一顫,不覺抓緊了何支的手,湊近他,低低地喚道,
“大支?”
何支溫熱的掌心覆在小家手上,輕聲道,
“沒事,失手打碎了杯子。”
小家點了點頭,抓著何支的手不敢說話。聞人潛見他們這般親暱,眉目一撇,煩躁與不滿的情愫著實使他這仙人之姿大打折扣。
他大袖一揮,不屑地哼了聲,斜睨著何支,冷冷地道,
“這賀喜酒已是喝罷了,現下便將我妻子交出來,我大可饒你不死。想你一介凡人,算盡不過數十年螻蟻壽命,我看你還是乖乖聽話,本座自可饒你性命,讓你離去好好過活這卑賤而短暫的大、半、生!”
這語氣是滿滿的鄙夷與挑釁,其中的輕蔑更是教人忍無可忍。何支登時星眸一瞪,看向聞人潛的眼中已有殺意,只是他此時顧念著三人,不敢輕易起紛爭。
聞人潛見他只怒不動,輕輕嗤笑了一聲,大掌一張,隔空拉了張椅子來穩穩地坐好,他嘴上帶笑,話裡藏針,緩緩道,
“果真是卑賤的凡人,僅是這般便嚇得不敢做聲了。”
何支眸中一緊,輕笑一聲,灑然道,
“小弟真是糊塗了,今日是我何支娶妻之日,閣下這番做客之道實是不敢苟同。況小弟又來要我交出你的妻子,哼!弟媳姓甚名誰我尚且不知,又何談將她交出來?小弟將弟媳弄丟了倒來找為兄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聞人潛聞言登時作色道,
“何支!你少給我裝蒜!今日我便是來找回玉凝的!你若是再敢在我眼皮底下勾卝引他,別怪我心狠手辣!今日這親你是別想結成了!”
說罷便是飛身而上,右掌成爪便要扼住何支的咽喉,是殺招不假!
何支見狀立時將小家推至兔兒懷中,返身接掌,花花則矮身逃到一側。小家聞聲便要將帕子扯下,被兔兒一把拉住,只聽她叫道,
“不要看!太危險了!”
小家才不管她一把扯下了帕子。
何支畢竟是凡夫俗子,不及聞人潛天賦異稟,速度與力量更是落後大半。何支掌掌落空,應接不暇,掌心已是傳來陣陣鈍痛。
他見聞人潛游刃有餘且殺機畢現,心下已是有些發慌,此刻卻見對方下盤露出破綻,何支反應極快,橫掃一腿,不想聞人潛一掌抵在他肩上翻身而過。
何支即刻回身雙臂一斬鎖住聞人潛雙腳,聞人潛見勢雙足發力,在空中一個巧勁,旋身而動,何支的困勢頓破,他便趁勢飛起一腳,正踢在何支心口,腳風極狠,登時將何支踢倒在地。
何支在此番攻勢下快速落敗,倒地後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心口生疼,眼前星光陣陣。小家見他倒地頓時驚叫道,
“大支!”
何支生怕他磕著碰著,抬手阻止道,
“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