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潛見他仍在掙動,手中結印,使了招困術將何支縛住。何支雙手被縛,又倒回地上,他啐了口血沫,氣勢不輸,惡狠狠地瞪著聞人潛,罵道,
“你若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定教你死無全屍!”
聞人潛冷笑道,
“這話說得有意思,我愛他不及,又怎會傷他?”
說罷他的目光便移向小家,小家和兔子雙雙背後一涼,兔子護著小家叫道,
“你、你別過來啊!你過來、過來小心我踹死你!”
聞人潛才是沒有心思理她,只是看著小家,繼而溫溫一笑,風采萬千,他幾乎是用一種誘卝惑的語氣道,
“你過來,和我回去,我便放了他。”
這絕不是一個能簡單拒絕的要求!
小家看了看聞人潛,又回眸看著何支,深深的一眼,溫情畢現。
聞人潛最是見不得這般,他目光一緊,手掌緊緊一縮,何支頓覺束縛在身上的無形繩索似被一股力量狠狠拽緊,渾身皮肉都霎時刀割般疼痛起來。
小家見何支面色頓時猙獰起來,急急叫道,
“不要!不要動他!我、我跟你走……”
他掙開兔兒的懷抱,兔兒只能急道,
“不要啊小家!你不能和他走!”
小家扭頭盯著何支,眼見他嘴角流血,面色疼得發青,雖見他不停地對自己搖首,小家眼眶一紅,生生憋住淚來,仍是掙開兔兒,對她道,
“兔兔你、乖!幫、幫我照顧大支。”
兔兒拽住他的手,拉扯著不肯鬆了,眼淚唰唰地流下,哭道,
“不要啊小家……你別和那壞蛋走啊……”
小家拍了拍她的手,算做撫慰,卻又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又快速抹去了。他掙開兔兒的手,抱著肚子極為不情願地走到聞人潛身邊,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即刻便扭頭盯著何支,看見何支還躺在地上,不禁有些生氣地握了握拳頭。
小家轉頭瞪著聞人潛,憤憤地道,
“你騙人!你快放了大支相公!”
聞人潛一聽頓時美目一緊,壓著怒意,狠聲道,
“你喚他什麼!”
小家怕極了這傢伙,聲音一噎,但又心疼何支,便卯足了勁,大聲道,
“我、我們成了親,他、他就是小家相公!我沒有說錯!你快放了我相公!”
聞人潛眸光一閃,迫近小家面前,瞪著他溼氣濛濛的眼睛,惡聲道,
“以後不準喚他相公!你是本座的妻子!上輩子便已然註定我們的姻緣!他何支算個什麼東西?要殺要剮不過是本座的意念之間!”
小家何嘗見過這般兇惡的人物,況且他此刻身上戾氣頗重,眉眼間都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恨意,在這張光鮮雋秀的臉上沉澱出異樣的陰戾。
他步步逼近,小家便步步後退,只聽他道,
“我待你這樣好,你竟將我困了百年獨自一人去投胎,這一世也將我忘得一乾二淨!我辛辛苦苦尋來雪蓮甘泉只求你再陪我一世,你便是這樣待我!當著我的面口口聲聲喚他人相公!玉凝,我為你成魔成狂萬般無悔,你就是這樣報答於我!”
小家被他逼得只得退步,聽他語中的哀苦兇狠之意,到了最後一句小家登時一個哆嗦,一腳踩在喜服的後襬之上,他立時身子失衡,驚叫一聲,驚慌失措間只知先護著自己的肚子,笨重的身子一傾一斜,便是要狠狠地摔在地上!
“小家!”“小家!”
何支見狀頓時瞳人緊縮,雙目圓睜,叫著小家的名字,在地面拼命地掙扎起來。兔兒雙腿一軟,堪堪退了幾步便癱坐在地,隨即指著聞人潛尖叫起來,
“妖怪啊!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