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怨自家兄弟,一腔的怨念全都堆到汪氏身上,回到屋中便朝汪氏痛罵一頓,只是,他罵歸罵,那汪氏沒有絲毫的反駁,反而極盡恭敬之能事垂頭道歉,叫邢德滿腔怒意也沒個發洩的地方。
合該也是有事,邢德才罵完,汪氏身邊的大丫頭安兒進來回事,邢德看著汪氏那張木頭臉就來氣,一時也是想要氣汪氏,便拉了安兒去了旁側的屋子,一時便響起呻吟之聲,汪氏站在屋裡尷尬異常,那張素淨寡淡的臉上終於有了淚痕。
邢德發洩完了,到了汪氏屋中沉聲道:“你記得給安兒開臉,月錢也提上一提,另外,老二的事你也別管,你將我屋裡弄的亂七八糟叫我半輩子糟心還不夠麼,還想叫我兄弟也跟著夫妻不和?”
說完話,邢德再沒看汪氏一眼,大步走出屋子。
出了屋,邢德左右瞧瞧,竟是沒地兒去的,不由的去了母親馬氏那裡,正巧馬氏正在小酌,邢德心裡有事,給馬氏請了安就陪著馬氏喝了幾盅,他有心事,喝的也是悶酒,沒一會兒就醉了,趴在馬氏膝上好一通的哭。
三十多歲的大兒子這一哭叫馬氏也是心酸異常,同時,對於汪氏更加的不滿,也就有心替兒子出氣。
自此,馬氏端起婆婆架子來,從早到晚的使喚汪氏,叫她立規矩,伺侯吃飯,又是這疼哪癢的叫汪氏侍疾,搞的汪氏苦不堪言。
這汪氏心裡明白,如今這樣都是由著顧娘子引起的,她不敢怨恨自家男人和婆婆,更不敢怨恨邢志這個小叔,便把一腔的怨念全都投在顧歆身上,咬著牙發誓以後定叫顧歆好看。
第二零九章三類
李鸞兒一身男裝走近豐宜園,在進門的瞬間忽被一個小丫頭撞到身上,李鸞兒笑笑,扶起那孩子來從袖中摸出幾個銅板遞給她:“小心些,這幾文錢拿去買糖吃。”
那女孩起身,有些不安的對李鸞兒行禮:“謝公子。”
說完,女孩抓起錢便跑,看她神情,分明還帶著幾分害怕。
李鸞兒搖頭,捏了捏手中的字條滿心的怪異。
進了豐宜園,她幾步上了樓,進了訂好的包廂,卻見嚴承悅已經等在那裡了,李鸞兒對嚴承悅一笑,坐定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潤潤喉嚨,這才低頭將字條拿出來看。
嚴承悅見李鸞兒身著墨綠鑲銀邊的袍子,一頭烏髮纏在頭頂,用沉香木的簪子固定住,將整張臉分分明明的露出來,飽滿的額頭,上挑的長眉,帶著幾分清冷的杏眼,還有挺俏的鼻子和紅潤的薄唇,這樣一看就是女子的五官組合在她那張露著清冷孤傲的臉上,卻有些雌雄莫辯之感,更加的露出那麼幾分禁慾般的誘惑,不由的喉頭一緊,低頭趕緊端茶掩住眼中的嚮往之色。
李鸞兒看完字條,反手遞給嚴承悅。
“誰傳來的?”嚴承悅聲音沙啞的問。
“剛剛一個小丫頭撞到我身上遺下的,我想來,大約是雲煙姑娘送的吧。”李鸞兒笑了起來。
嚴承悅細讀那字條,上面細細的寫了幾處地方,還有幾個人名,最後標註那幾個人都是崔氏當年的心腹之人,如今大約正生不如死。
“回去我便叫嚴一嚴二將那幾個人找出來。”嚴承悅將字條燒了,抬頭看向李鸞兒。
如今正是夏熱未盡之時,李鸞兒體質特殊。倒也並不覺得熱,只嚴承悅大約是在包廂呆的時間久了些,額上沁出汗珠來。李鸞兒見了伸手摸出帕子幫他擦乾淨,又拿起一旁的摺扇開啟幫嚴承悅打風。
嚴承悅一時竟是呆了。定定的瞧著李鸞兒說不出話來。
兩人凝視半晌,李鸞兒難得的有了幾分羞意,臉紅的扭到一側,看到旁側的窗子,她小聲道:“如此熱的天,也不知道開窗。”
說話間,李鸞兒起身將窗子支起,一股涼風襲來。這屋內就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