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之意。
嚴承悅搖著輪椅來到李鸞兒身旁,定眼朝下望去,就見街上因著天熱倒也沒有多少人,顯的有些寂廖,可便是這樣的天氣,竟有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娘子拉了車子在豐宜園門口不遠處停下,那娘子將車子停好後就跪在當地,一身的素服,滿臉的哀憐之色,跪在地上哀哀而泣。
李鸞兒也瞧到了那小娘子。心下卻道怪道有人說要想俏一身孝呢,這小娘子長的清秀,本就有五六分的姿色。這孝服一穿,這五六分姿色竟是變成了七八分,再加上她那一身可憐可悲的氣質,更加的叫人心憐,約摸十個男人裡有九個見了她怕都要憐惜一番的吧。
只是,李鸞兒並沒有錯過那小娘子哀泣之時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她心中笑道,這又是一個心計深沉的女子呢。
當那賣身葬父的牌子掛出來後,李鸞兒聽得嚴承悅喉中發出一陣低笑。
“怎麼?”李鸞兒挑眉看向嚴承悅:“大公子是瞧中了那小娘子?”
嚴承悅笑著搖頭。一指跪在路旁的小娘子,又指指那賣身葬父的字笑道:“鸞兒卻是不知的。當初我們兄弟剛剛成人之際結伴出遊,祖父就曾殷殷囑咐我們這京城有三種娘子最是惹不得的。若是招惹上了,說不得要沾得一身的腥。”
“哦?”這話倒是奇了,李鸞兒也被勾起幾分好奇來:“哪三種?”
嚴承悅豎起一根手指:“第一種便是這等賣身葬父的女子,鸞兒你瞧她雖在哀泣,可神情卻沒有多少悲傷之意,還有,她的孝服極合身,腰身處也都做了處理,更顯出苗條身形來,便是鞋子上也沒有多少土,想來,是在來之前特特的做足了準備,你想,若真是父親亡故,她怎麼都要顯出幾分狼狽來,一個弱女子將父親的屍體拉到這裡,怕早累壞了,可她身上乾乾淨淨,分明是來的時候有人幫她將車拉到附近的。”
這話聽的李鸞兒不住點頭,誇讚了一聲:“你眼睛倒是利的緊。”
嚴承悅笑著繼續道:“再者,你想她若是真心葬父,實不該夏日這樣熱的時候將父親屍體拉出來,很該將她父親屍首保管好,最起碼放在涼爽處,她自己或者去牙行,或者直接到哪個大戶人家的門前求情,賣得一些銀子早早將父親安葬,她這樣跪在豐宜園門口,到底打了什麼主意,但凡不糊塗的稍一猜也知曉幾分。”
撲哧一聲,李鸞兒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她打的什麼主意?”
“凡來豐宜園的都是有錢或者有勢的老爺公子,她自然打著攀高枝的意思,想著叫那些人買去或做了外室,或者與人當姨娘吧。”
嚴承悅笑著搖頭:“也說不得這小娘子是哪個權貴人家培養出來的探子,專為了某些人設的套呢,真真招惹上了,不定被攪的闔家不得安寧呢。”
“算你說的對。”李鸞兒伸出一根手指:“這是第一種女子,那第二種呢?”
她一邊問一邊想著嚴承悅不為美色所迷,也不為這女子的哀憐之姿所惑,倒是真正心思清明的人。
“第二種便是當街被惡霸欺侮的女子,或者說那青樓之上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嚴承悅笑著講出第二種女子來,他未說完,便被李鸞兒拉住右手,嚴承悅心頭一緊,才要回握過去,便聽李鸞兒在他耳邊道:“你瞧瞧,那是不是官家?”
嚴承悅順著李鸞兒的手指望過去,卻見豐宜園一側路旁的柳樹下站了一個年輕公子,那公子一身月白繡雲紋的袍子,頭上未著冠。一頭烏髮只用絲帶纏了,顯的極整齊,他一雙眼睛烏黑髮亮。不住的打量四周。
而那公子身側站了一個同樣男裝的公子哥,一眼望過去。嚴承悅嚇了一跳:“這是……官家和賢嬪娘子?”
“官家不是在行宮麼,怎生跑了出來,還帶著鳳兒?”李鸞兒瞧的皺眉不已。
嚴承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