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西域的第十天,終於放棄了第五次學習你好謝謝的想法,任由楊朱和尹喜去牙牙學語,自己則冥心進入一個無可言喻的狀態,雖然身體還存在於牛背上,但是整個人的意識思緒開始變得若有若無,既不是渾渾噩噩般無知無憶,也不是全知全能般通天曉地,而是主意識滲透進天地宇宙的每一個空間,把浩瀚環宇視為自己的又一個身體,自我視察。
感受到一道熟悉的意識流從身上劃過,杜營明白了,這整個宇宙就是老聃的新身體,經過不斷的精神修行,現在的自己終於能夠看見老聃的一點點背影了,至於何時才能跟上老聃的步伐,那真是天知道了。
杜營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和老聃提起這些天的經歷。老聃對於一切根本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任何一點進步都被他看在眼裡,無需多言。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杜營的主意識回到了本體,還順便帶回了老聃送的一點小禮物,數目多達幾千種的語言類詞庫。
估計全地球的語言種類都齊全了,哪怕就地冒出一個亞特蘭蒂斯人,杜營說不定也能跟他閒扯幾句。
憋屈了許久的杜營操著標準的當地方言,和一個牲口販子砍起價來,兩廂消磨了半小時,最終杜營以跳躍性思維一舉擊潰對方心理防線,以五折的價格購買了兩匹代步的健馬和整套鞍具。
有了老聃快譯,杜營話匣子陡然開啟了起來,隨便看見什麼和眼緣的事物都想要諮詢一下,以至於半天不到,牛馬背上多了一大堆用不上的小玩意兒。
杜營已經過了童真無邪的年紀,這些小玩具隨後又被他分發給集市上的許多小孩們。
正所謂千金散盡還復來,杜營以比擬李白的豪氣揮霍著尹喜的腰包。
多日後,師徒三人終於走出了人口還算稠密地區,來到了地勢漸漸高聳的高原,此時年關早已過去,杜營卻沒有感受到一丁點春的暖意。
皚皚白雪之中,三騎在銀白色的世界裡慢慢挪移,以一條筆直的腳印在路線上分割開來整個大地。
杜營雖然修行不高,但是還不至於迷路,感受著天地間的磁場,以一條絕對直線向古印度走來。
突然之間,大青牛停下了腳步,牛後面的兩匹健馬也隨之停了下來,楊朱和尹喜不解的看著恩師,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絕域高原停下來,難道是想要小解?
抬起頭,杜營和大青牛一同直盯著前方二十尺外某個虛無一物的空間,好像那裡有絕世佳釀及可口鮮草一般。
楊朱和尹喜不敢打攪杜營,只好隨著他的目光盯住那個除了皚皚白雪就空無一物的地方,刺眼的雪光看得兩人兩人直眨眼,也沒有看出什麼異狀來。
突然,在那個地方有什麼東西一動,眯著眼的兩人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緊接著,從空無一物的地方模模糊糊浮現起一道淡淡的影子,隨著影子越來越凝實,三人一牛終於看清了那個影子的形象。
不遠處,一個四臂的魔神坐在一頭高大強健的黑色公牛身上,終於完全出現在杜營一夥人的視線中。
楊朱和尹喜驚異於這個魔神的怪相,但是見識過盜蹠變身的杜營對此毫無新鮮感,倒是仔細看了看那頭背脊高聳,有著一身極度誇張肌肉的黑色大公牛。
這要拿來做成滷牛肉想到這裡,杜營嚥了一口唾沫。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坐下這頭還在懶洋洋反芻的肥牛脊背,杜營居然一下子摸不到骨頭的輪廓,摸到哪裡都是軟趴趴的脂肪層,這傢伙太能吃了,一天到晚就沒停過嘴,養出一身橫膘,遠遠看去整個一牛形氣球,這麼好吃,到底像誰啊。
無疑,在這場外形比試上,大青牛實在有點拿不出手,如果說那頭黑色大公牛是鋼鐵艦隊的話,大青牛怎麼看怎麼像氣墊船。
忍無可忍拍了一下猶自咀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