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夫都在。”慕容夫人卻道:“少跟我這裡嘻皮笑臉,我問你,你昨天晚上怎麼沒回來?你父親昨天叫人四處找你,這回我不管了,回頭你自己跟他交代去。”
慕容清嶧卻仍是笑著,“父親找過我?他老人家定是忘了,我昨天奉命去芒湖了,天太晚沒能趕回來。”一面說,一面拖了椅子坐下來。錦瑞卻嗤地一笑,放下杯子道:“老三,少在這裡撒謊,你倒是說說,這是什麼?”說著往他面上一指,慕容夫人這才留神注意,原來左邊眼睛下卻有一道細長血痕,連忙問:“這是怎麼弄的?”
慕容清嶧笑著說:“昨天在山上,樹枝掛的。”慕容夫人卻臉色一沉,說:“胡扯,這明明像是指甲劃的。”錦瑞仔細端詳那劃傷,抿嘴一笑,“我看準是讓女人抓的。”
慕容清嶧笑道:“姐夫,你聽聽大姐這話,難為你受得住她這麼多年。”慕容夫人道:“你少在這裡插科打諢想渾水摸魚,你在外頭的那些事,你父親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看不要你的命。”
慕容清嶧見她板起面孔來,卻輕輕一笑,說:“媽,別生氣啊,醫生不是說生氣會生皺紋麼?”一面說,一面向錦瑞使眼色,“大姐,母親要是添了皺紋,就是你多嘴的緣故。”錦瑞笑道:“你只會栽贓陷害,母親生氣,也是你惹的,關我什麼事了?”
慕容清嶧笑道:“我哪裡敢惹母親不高興,我還指望母親替我說情呢。”慕容夫人道:“我反正管不了你了,回頭只有告訴你父親,叫他教訓你,你才記得住。”
慕容清嶧便極力顯出懊惱的神色來,說:“左右是躲不過,罷了罷了,硬著頭皮不過挨一頓打罷了。”慕容夫人嘆了口氣,道:“你自己想想,上次你父親發了那樣大的脾氣,你怎麼就不肯改一改?外頭那些人,都不是好東西,正經事不會辦,只會出些花花點子。”
錦瑞又是嗤地一笑,說:“母親,您這話偏心。只不過天下的父母,都是這樣偏心。總以為自己的孩子是好孩子,就算犯了錯,那也是別人教唆。”
慕容夫人嗔道:“你這孩子。”卻明知她說的是實話,自己倒真是心存偏頗,只因為長子早夭,這小兒子未免失於驕縱。但到底是愛子心切,於是問慕容清嶧:“還沒吃早餐吧?”回頭對人道:“叫廚房再做一份來。”
又細細看他臉上的傷,問:“到底什麼人抓的?這樣下得了狠手,再往上去,怕不傷到眼睛?”又問旁邊的人,“昨天跟老三的人是哪幾個?”
慕容清嶧卻說:“媽,又不是什麼傷筋動骨的大事,您這樣興師動眾地找他們來問,萬一嚷嚷到父親耳朵裡去,只怕真要傷筋動骨了。”
這時李柏則方才笑道:“母親放心,老三說沒事,就是沒事。”錦瑞也笑,“他這也算吃了虧?咱們老三,從來都是女人吃他的虧,斷然沒有他吃女人虧的道理。”慕容清嶧笑道:“大姐,你今天怎麼就不肯饒我了?”錦瑞道:“我這是為了你好。”又說:“現如今你是野馬,難道真沒有套上籠頭的一天?回頭我要告訴康小姐,看她是什麼想法。”
慕容清嶧卻怫然道:“做什麼要提她?她算是我什麼人了?”他們姐弟鬥嘴,慕容夫人是司空見慣,見兒子生了氣,這才道:“我正要問你呢,這兩個月倒沒見著她上家裡來,你和她是怎麼了?”
慕容清嶧道:“我和康敏賢早就一拍兩散了,你們以後也別拿她來說。”錦瑞說:“敏賢人漂亮,又聰明和氣,世交裡頭,難得有她這樣出眾的女孩子,連父親都贊她‘敏慧賢良,人如其名’。你為什麼這樣對人家?”慕容清嶧只是不耐煩,說:“母親,我還有公事,要先去一趟。”不待錦瑞再說什麼,就站起來。
慕容夫人見他匆匆走了,方才道:“錦瑞,你今天是怎麼回事?”錦瑞道:“我是為了他好,老三年輕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