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不是說要去把繡憶領回來嗎?怎麼這表情。”
“酒!”
何以解憂,為有杜康,可他如今卻並不是想解憂,而是想直接喝到死,喝到再也不用醒來才好。
他聲音極沉,極冷,極恨。
往昔和他嬉鬧慣了,可今日他周身散出來那陣陣寒意,卻叫武墨不寒而慄,竟是連一句勸也不敢勸,忙是叫人把最貴的宮廷御酒給搬出來。
一罈子酒,安承少兜頭夾面澆灌下去,胸口衣襟溼了一大片,武墨心下著急,可安承少周身戾氣卻叫她不敢靠近,她是見識過他癲狂的模樣的,便是六親不認,人畜不分,甚是駭人。
好在如今,安承少只顧著灌酒,臉色雖是極,理智卻尚且未曾崩塌。
武墨退出房間,叫人去打聽保寧堂發生了什麼事,心下著急,只怕是許繡憶除了什麼大事,安承少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約摸半來個時辰,派去打聽的小廝回來,帶來的訊息卻著實叫武墨驚的合不攏嘴。
“你說,蘇家三爺回來了。”
小廝回話:“是,奴才打聽的清清楚楚,蘇家三爺回來了,抱著蘇家三奶奶當眾承認三奶奶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武墨怔忡在了原地, 安承少如此,便是因為這個嗎?
可是,武墨如何也不相信,許繡憶會背叛安承少。
天色大暗,她卻著人備馬,直奔蘇府,有些事情,她非要問個水落石出不可。
*
蘇家,歡天喜地,蘇家老太太如何也想不到最寶貝的兒子居然死而復生,而許繡憶腹中骨肉也被證實是蘇錦源的孩子,蘇家老太太得嫡孫,自是對許繡憶態度轉了十八個彎。
“你瞧瞧你這孩子,你怎也不說,娘差點就誤會了你,我的寶貝孫子,奶奶不是故意的,繡憶啊,這幾天真的難為你了,受那樣的委屈,也是娘不問青紅皂白,娘早該想到你這樣的好孩子,怎會做出那樣不堪的事情。夢琪,趕緊給三奶奶熬一盅十三太保來,這腹中的孩子也受驚了。”
蘇家老太太握著許繡憶的手,噓寒問暖,又是嗔責,又是道歉的,蘇錦源本想先查出謀害自己的幕後兇手再回家,可他如何能容忍許繡憶一人承受那樣的委屈,所以,他回來了。
再一次光明正大的踏入蘇府,只覺得如同做夢一般,眼前的老母親明顯蒼老了許多,鬢角白髮,叫他心生疼惜。
想當日,蘇家何等風光,如今只靠許繡憶柔弱肩膀支撐,那蘇錦藝不是玩意,為了權勢地位和財富,罔顧血脈至親,要將許繡憶逼入絕境甚至殺死。
蘇錦源能不知道,那群為衛道士之所以能夠集結起來,都是他蘇錦藝暗中花了銀錢的緣故,那幾個為首鬧事叫囂的最響的,都是蘇錦藝派來的。
看許繡憶短短几日就瘦削了不少,他又頗為自責,他早該站出來的,這樣她也不用一人承擔如此汙衊誹謗和不堪入耳的辱罵。
握住許繡憶另一隻手,她對蘇老太太道:“不怪繡憶,是孩兒,孩兒當日名不當絕,此次回京就想隱姓埋名潛伏在暗處找出當日想要謀害孩兒的幕後黑手,是我不讓繡憶聲張出去的。”
蘇家老太太聞言,滿目驚恐:“那你如今暴露了身份,那賊人會不會……不行,不行,錦業,你去一趟虎豹鏢局,無論多少錢,也要請到他們的總鏢師來保護錦源。”
“是,母親。”
蘇錦源回來,打心眼裡歡喜的蘇錦業自然是義不容辭,領了命就要去辦事,走到一半卻又回來,面色微驚。
“五王爺來了。”
許繡憶的手,明顯的微微一顫,蘇錦源看向許繡憶,道:“莫不是知道我回來了?”
“這種訊息,原本傳的就快,趕緊的,迎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