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他後悔嫌棄的不堪過往。
好在,他沒有比蘇錦源早邁出那一步,也或許就算她到了生死關頭,他依舊還在糾結痛苦和觀望。
對安承少,用情有多深,傷的就有多深。
武墨是憑什麼來質問她,她冷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著笑著,喉頭一股血腥,嘴角溢位一絲鮮血,眼前慢慢的有些模糊,關於安承少,關於那些美好的過往,關於那些曾經以為深愛的故事,一併,融在了黑暗之中。
*
“繡憶,好點了嗎?”
再醒來,耳邊是一個溫柔的聲音,蘇李氏坐在床邊,輕輕給她掖被角,外頭天色已經大亮,卻不知是什麼時辰。
“大嫂,我很好。”
許繡憶做了一個夢,一個冗長的夢,夢裡有個男子叫安承少,英俊瀟灑對她又是百般疼愛和溫柔,只是醒過來,整個夢就碎了,碎的連細枝末節都找不見,她想,或許關於安承少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
再深的傷口,都抵不過時間的沖刷,她很好,現在很好,以後也會很好。
蘇李氏起身給她拿了粥過來:“一直溫著,只怕你隨時醒來,趕緊吃上一口吧,你大哥給你配的藥粥,對你和孩子都好,這幾日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許繡憶坐起來,喝了兩口,卻覺得喉頭一陣腥甜,意欲嘔血。
蘇李氏趕緊拿了痰盂,拍她後背。
“你大哥說你是這幾日氣鬱心頭,行氣不順,一下得以釋放,所以才會咳血,我給你拿水,你簌簌口我就讓金玉把藥給你拿來。”
“蘇--錦源呢?”
“你怎麼喊自家相公喊的這樣生分,錦源一早上就去保寧堂了,錦源回來了,以前保寧堂的老夥計也都召了回來,原本保寧堂就是錦源坐鎮,錦源走了那蘇錦藝才得以囂張,現在看他怎麼囂張。”
“那我的那些夥計呢?”
“錦源知道他們在你困難時期守護不離,一個也沒有辭退,我們蘇家要養些閒人還是養得起的。”
許繡憶這才安了心,對蘇錦源也是心生感激。
看著外頭天色,她問道:“大嫂,這是什麼時辰了?”
“午時剛過,你躺著,我讓金玉去拿藥。--金玉,金玉!”
喚了幾句,金玉匆匆進來,見許繡憶醒了,喜極而泣:“奶奶,你可醒了。”
蘇李氏拍了她一下:“哭啥,人好好的,去拿藥來。”
“誒!”
金玉出去,蘇李氏又把藥粥給端過來,許繡憶卻搖搖頭:“吃不下,大嫂你先放著吧,我喝了藥過會兒吃。”
蘇李氏溫和一笑,坐下把手上鐲子捋了下來,塞到許繡憶手裡:“這鐲子是到千佛寺開過光的,保平安,我帶著許多年了,現在當作見面禮,提前送給我的這位小侄子。”
許繡憶想笑,可是心裡卻太苦,勉強撤出一個笑容。
“謝謝大嫂。”
“老四家來看過你。”
蘇李氏說到這,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湊到許繡憶耳朵邊上:“老四家早上嘔了,趕緊的來找你大哥給她把脈,追著問是不是喜脈,看樣子,和老四是成事了,真不知道那章臉,老四怎麼啃得下去。那八姑婆著實把我們蘇家坑大了,生辰八字上書的是生辰是庚辰年,八姑婆插科打諢的把母親糊弄過去,這庚辰年生人,如今十八歲,母親是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是庚辰年那一年十八歲。偏生是戶部府上的,我們蘇家白白吃了一頓啞巴虧。”
這啞巴虧是怎麼吃的,許繡憶心裡最是清楚,她可是陪上了三隻大金元寶和一個玉鐲子的。
叫蘇李氏分散了注意力到蘇錦鬱身上,心情也就不再那般壓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