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在那本小說完稿之後。因為在小說裡,主角的未婚妻面臨著被強姦的危險,她以生命為代價保住了貞操。白亞星既然寫出了這樣的情節,說明他還不知道要和高梅結婚的那個人其實是個同性戀。”
凌明鼎的言辭聽起來頗有道理。但羅飛沉默片刻之後,卻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勁?”
“嗯——”凌明鼎皺了皺眉頭,“白亞星自殺的時間確實有些奇怪。那會兒正是他一帆風順的時候啊,他想死也不該選這個時機……”
羅飛提醒對方:“要解釋的話也是有理由的。那天小夏不是答應加入他的事業嗎?白亞星可能覺得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能安心離世。”
“也是啊。”凌明鼎點頭道,“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小夏欺騙白亞星只是為了自保,沒想到卻促成了對方自殺。”
羅飛卻又笑了,他反問道:“你覺得白亞星這麼容易被騙?”
凌明鼎眨眨眼睛,他貌似被對方繞暈了。
“小夏能得到白亞星的信任,恐怕是使用了特殊的方法吧?”
凌明鼎沉吟道:“你是說……催眠?”
“本來是白亞星對小夏實施了催眠,但他引導失誤,小夏在中途清醒過來。這時小夏為了自保,便反過來用催眠術迷惑了白亞星——這樣的推測也很合理啊。”
凌明鼎愣了片刻,喃喃道:“或許……或許真是這樣?白亞星對小夏毫無防備,所以小夏順勢反擊的話很容易得手。不過……她怎麼沒和我說過這事呢?”
“真沒說過?”
“沒有啊。”凌明鼎凝目看著羅飛,他開始感覺到對方話裡有話。
羅飛沉默了一會兒,話鋒一轉:“你那天是幾點到的銀陵飯店?”
“六點多一點吧。你看到我的時候,我剛到了沒多久。”
羅飛笑了笑,說:“可是那會兒你的頭髮已經徹底幹了。”
“你懷疑我很早就到了?”凌明鼎聳聳肩膀,解釋說,“我那天打了個計程車,車裡的暖風開得很足。我坐了有二十分鐘的車吧,那暖風足以把我的頭髮烘乾了。”
羅飛專注地看著對方,似乎在審視些什麼。
凌明鼎把手一攤:“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為什麼要騙你?”
羅飛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前些天我去了一趟西南,我找到了和高梅訂婚的那個人。有趣的是,這人並不是同性戀,他後來還娶了另一個女人,兩人生的兒子已經四歲了。”
凌明鼎怔住了,他看看羅飛,再看看手中的掛墜:“那……這墜子是怎麼回事?”
“這墜子上的字並不是高梅的留言,它是一柄鋒利的尖刀,瞄的就是白亞星的心穴!”羅飛凝起臉色說道,“一刀下去,足以致命!”
凌明鼎終於聽懂羅飛的潛臺詞了,他變了臉色:“你懷疑這是我設的局?”
羅飛曖昧地回應道:“不管是誰吧,總之這人肯定是個催眠高手,而且他非常瞭解白亞星。”
“是的。”凌明鼎無奈地笑了,“我就是最符合條件的那個人。我懂催眠,那天又剛剛讀過白亞星寫的自傳體小說。更重要的是,我和白亞星勢不兩立,有著充分的作案動機。”
羅飛不說話,而此刻不說話就代表了預設。
凌明鼎把身體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之後他仰頭一嘆,說道:“別繞圈子了,大家明明白白地攤牌吧——你是怎麼想的?”
對方既然這麼說了,羅飛也就坦然陳述:“那天小夏從催眠狀態中醒來,順勢反擊後將白亞星催眠。隨後她給你打了電話,你很快就到了銀陵飯店。這時你意識到,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出現了!既然白亞星已經被催眠,何不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