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年輕女子都這樣殘忍:怎麼嫁猥瑣的人?為何打醃髒的工?皆因你們選擇多,不愁寂寞。」
「大姐,你不要滅自己威風。」
「嘿,到你四十大壽那日才來與我說話。」
這時文昌聽見大姐電話那邊傳出霍霍聲響,她問:「那是誰在吸塵?」
「我,我區域性麻醉正在給醫生抽脂。」第三章文昌尖叫一聲,丟掉電話。
她得到一個結論:不但要有積蓄,而且,一定得心安,缺一不可。
文昌知道姐姐姐夫不是真正來吃晚飯,他們兩人各懷鬼胎,只要別在她小小
蝸居上演血案就好。
文昌還是準備了一鍋紅燒肉。
這是她拿手好戲:最佳牛腰肉一綑,放在各式雜菜之上,調味,蓋上
蓋,文火烤三個小時,大功告成。
另外,她準備半打克魯格粉紅香檳,分手,有時也很值得慶幸,希望他們和平
解決。
可幸文晶是股票聖手,她天生有買賣觸覺,又不貪婪,很多時候都獲利鬆手,
頗有斬獲,這些年來,積蓄豐厚。
對於金錢,她看法透徹:「越老越要花錢,不然,子孫幹嗎要來陪你,上了年紀,更加要穿撙領開司米,輕軟暖。」
大姐失婚,看不開,可是仍然生活得不錯,多謝私蓄。週五,文昌提早回家準備。
才脫下外套便有人按鈴,文昌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段玲瓏的年輕女子。
「是我,阿昌。」
文昌深呼吸,「姐,你把自己怎麼了?」
只見大姐緩緩解下頭上的大絲巾,露出化妝得無懈可擊的一張面孔。
這張面孔甜美嬌嗔,膚色均勻,漂亮得如同畫中人,是,這根本是一副畫,只不過觀者要過一刻才明白它不是一個人的面孔。
文昌終於知道其中分別了,高明的化妝師象甘敏強順著當事人的輪廓化妝,可是這位神人卻把面孔當畫布,重新佈置五官。
慢著,她照著文晶二十年前的模樣創作。
只見文晶走到露臺前拉上窗簾,開亮溫柔燈光,輕輕坐下。
文昌嘆口氣,「見前夫何必化這樣隆重艷妝,」
「你懂什麼。」
「是我,我辱臭未乾,年幼無知。」
「哼。」
文昌說:「他會受到驚嚇。」
「他不是你,你沒去過夜總會。」
「姐,去卸妝,把腰箍也拿下來,成熟、智慧、平和地與他談判、商議,達到協議。」
文晶不出聲。
文昌開了瓶香檳,斟一杯給大姐。
「記得嗎,我倆都喜歡喝香檳,比較拮据之際,只用大耳杯盛著葡萄汽酒喝。」
這時文晶站起來,「你說得對,阿昌,這段感情已經告終,他給我八位數字,我立刻簽字,那筆錢,只是用來給兩個孩子讀書。」
文昌鼻子發酸,她發覺姐姐落下淚來,可是隨即抹去,化妝分文不動。
文晶走進衛生間。
文昌深深嘆息,這時,門鈴又響,姐夫楊光也早到,這時,才六點過一刻。
文昌開啟門,只見楊光穿著新西裝,戴粉紅色領帶,手中捧著直徑兩尺多的大束牡丹花。
他額角冒著亮晶晶汗珠,興奮一如中了彩卷頭獎,一管鼻子通紅。
文昌冷靜地說:「請進。」
她暗地裡替大姐高興,這樣一個人,算了。
他坐下來,自斟自飲,「我來早了,實在太想見她,告訴我,阿昌,她叫什麼名字,家境如何,性格怎樣,喜歡些什麼。」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