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咳嗽一聲。
楊光醒覺,他轉過頭,看到那身段玲瓏的年輕女子站在走廊門口,她腰身圓圓,只有一握,正是他一向最喜愛的身型。
不知怎地,他一見她就有親暱感覺,象與舊情人重逢,有無數旖旎的話要說。
他已中年,再不把握這種機會,就永遠不再,要到歡場去了。
他站起招呼:「這位小姐,你好。」
文晶緩緩走近。
一瓶香檳已經喝完,文昌又開了一瓶。
楊光搭訕說:「你看阿昌手勢純熟可任酒保,你可別向她學壞。」
文昌忍不住大聲笑,但是那笑聲比哭還難聽,她立刻噤聲。
文晶輕輕走到楊光側面坐下。
她穿低胸長袖小外套,上圍豐滿,楊光更加高興,他問:「你可是阿昌同學?」
文晶看著他,化妝實在太多神奇,不笑也象是在笑:「你想怎樣?」
楊光問:「做個朋友可好?」
姐妹倆見他如此出醜,都十分難堪。
文昌終於忍不住,「姐,你實話實說吧。」
文晶輕輕問:「你不認得我?」
楊光坐近一點,「你是電影明星?我不大有時間看戲。」
文晶又說:「我是你妻子。」
「什麼,」楊光一邊擦汗一邊笑,「沒有這麼快。」
「我是文晶。」
「誰?」楊光放下酒杯。
文昌站起來,「姐夫,她是姐姐。」
楊光怔住,看看姐姐,又看看妹妹,呵哈呵哈地笑,「阿昌,別開玩笑。」
文晶卻不客氣了,她取出特殊卸妝紙,象一塊毛巾似,先擦掉臉上左邊化妝,顏料應手紛紛落下,露出原形。
只見文晶面孔一邊高一邊低,一邊雪白一邊焦黃,嘴角歪斜,十分可怕。
楊光渾身顫抖,「你,你——」
手一鬆,酒杯摔到地上,打碎。
文晶這時脫掉外套,解下束腰,忽然之間,象變魔術似的,她腰間贅肉嘭一聲鬆垮下來,接著,她一手摘下假髮,啊,不折不扣,正是楊光的中年妻子,楊文晶。
楊光象是看見最驚怖的事,眼若銅鈴,掩住胸口,面孔變得煞白,身子搖晃。
文昌心中有氣,「姐夫,她是姐姐,不是無常。」
這時楊光轟一聲倒栽在地上。
「姐夫姐夫!」
文晶站在一邊,輕輕說:「他心臟病發。」
文昌大驚失色,「我去打三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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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晶按住妹妹,「他一向暴飲暴食,最近,還混合服v藥及烈酒,製造刺激,活該找死。」
「不能見死不救。」
只見楊光在地上抽搐兩下。
文晶詛咒:「這種丈夫不死也沒用,死了最乾淨。」
文昌連忙撥電話叫救護車。
她問姐姐,「你會做人工呼吸嗎?」
文晶摔手,「我什麼都不會。」
文昌怕姐夫缺氧失救,替他做人工呼吸。
楊光臉色灰敗,奄奄一息,幸虧救護車很快趕到,把昏迷醒的楊光抬上擔架,罩上氧氣,扔到白車,駛往醫院。
兩姐妹跟車,默不作聲。
這裡文晶已把化妝完全抹清,她五官秀麗,雖然憔悴,卻並不難看。
文昌輕輕說:「以後,別扮妖怪了,嚇死人。」
文晶苦笑,半晌說:「他若真的死了,我便承繼他那數億家產,不用爭個臭死。」
「他不會死,我們也不要他的錢。」
「阿昌,你就是這點志氣可嘉。」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