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了。”
我張張嘴,我看著他手臂上那個很小很小的傷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卻是特別難受似的擰起了眉毛,身子朝我身邊湊了湊,皺眉毛,“疼。”
明知道他是在小題大做,我努力繃著臉。
他繼續賣萌,手臂一抬,整張俊臉都幾乎是苦兮兮的了。他把那個很小很小的傷口湊到我臉前,就像小孩子摔倒了之後求寵愛似的,喃喃地說,“你吹吹……”
我端不住了。
給蕭惜遇包紮傷口的時候,我嗔他,“以後不許再和祁清殤打架了。”
他正吃點心,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進去,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我說,“他其實人也不壞,就是外表看起來冷了一點兒。”
正吃點心的那位不“嗯”了,他哼了一聲。
我是蹲在他身邊給他包紮傷口的,聽到他這動靜,不由地掀起眼皮撩了他一下。
他咬著我最愛吃的梅花酥,漂亮清冽的眼睛卻是滴溜溜地看著我,瞧見我抬頭看他了,他愈發來勁兒,嘴唇一撇,“他冷?我熱。”
我不知道他是突然犯什麼脾氣呢,就沒說話,看著他。
他又哼了一聲,“景陽說,你們這些女孩子,都喜歡裝深沉的男人,看來還真是沒說錯。”
我動了動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起身了,好聽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慍怒,更多的,卻是賭氣,“我去沐浴,別跟著我。”
望著他的背影,我的火意也漸漸地滋生了出來,你一天之內跟人打了兩場架,還有理了是嗎?
不跟就不跟。
哼,稀罕啊。
他氣,我也氣,小雨要伺候我梳洗,我甩了手說不用,自己風風火火地洗了,換了柔軟的褻衣,躺上錦榻,扯過錦被,就準備矇頭大睡。
可是,身邊沒有他,我還真是不習慣。在錦榻上滾啊滾的,滾了約莫有半個時辰了,我惱了,猛地坐起身來,揚聲喊,“小雨!”
小雨腳步急促,從外間轉了過來,“公主吩咐。”
我說,“他呢?”
小雨一怔,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我說的是蕭惜遇,立刻回答,“駙馬還在沐浴呢。”頓了頓,又憂心忡忡地加了句,“駙馬把沐浴房的房門緊閉著,誰都不讓進。”
我呆了一下。
然後直接掀開錦被,赤著腳就下地了,不行不行,本來身子就不好呢,還喝了酒,還跟人打了兩架,又跟我嘔著氣,可別是暈倒在浴桶裡了。
蕭惜遇沐浴的地方,就在我的隔壁,所以我沒走幾步就到了。我叩叩門,他不理。
我咬了一下嘴唇,揚聲說,“是我。”
他還是不理。
我有些氣惱,眼睛掃了一下回廊的兩面,生怕宮女太監們聽出來是我們小夫妻在鬧情緒,我稍稍壓低聲音,惱羞成怒的,“你鬧什麼鬧?快讓我進去!”
他應該是也覺得鬧得差不多了,因為我面前那緊閉著的房門,忽然之間被人從裡面拉了開來。我的手正扶在房門上,一個不防,身子直接就朝前趔趄了過去。
也正是門被開啟了,我才注意到,這個房間裡,黑魆魆的。
他沒有點燈。
我因為腳下不穩的關係,下意識地就驚叫了一下,下一瞬,控制不住地就跌進了一個光滑溼潤的懷抱裡。
他沒有穿衣。
許是因為視線黑暗的關係,眼睛的感覺被剝奪了,其他感官就變得尤其的敏銳了起來,比如說,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蕭惜遇的氣息,像是有些低落似的。
黑暗中,我隱約能辨清他的臉的位置,抬起手來,摸了摸,很溼。
我先是心頭咯噔一跳,下一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