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微微錯愕一瞬,隨即心底不知道從何而來躥出一股子邪火。
“錯了?呵~你沒有錯,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你有權利選擇你想要的,和你不想要的,是永樂帝之前自己有眼無珠,明珠暗投,試問你又何錯之有?”靳長恭慵懶抱胸,勾唇嘲譏一笑。
“長恭,你——你就不能原諒我?”他抬起似雪般蒼白,俊美冰峰的臉龐,受重擊般蹌踉退了幾步。
靳長恭冷漠地垂下眼睫,淡淡掀起嘴角:“記得寡人曾經說過的話嗎?想要寡人原諒可以啊,那你就去地獄給‘我’賠罪吧。”
他欠的人從來就不是她,而是那已經香消玉隕的前身,如果真是想要賠罪,便追隨她而去道歉吧。
【你就是這頭蠢豬!你已經蠢了三年了,沒想到現在的你更蠢了!過去你被憤怒矇蔽了眼睛,一廂情願地就讓寡人揹負了全部的罪與責任,現在你卻更加無知得可笑!這種女人,你就當個寶好好地護著吧,希望將來她能給你輝煌的人生,抹上一筆更愚蠢的傳話!】
靳微遙想起她曾經嘲弄譏諷他的話,佇立在靳長恭面前三尺開外,眸色深沉而複雜地注視著她。
“吾懂,先前吾被汙穢遮了眼,不辨是非真偽,傷你至深……你怨吾,恨吾,吾都可以無怨無悔地承受下來,吾曾傷你的一分,在今後吾便還你一丈……”他撫著悶痛的胸前,一字一沉道:“願,能在吾有生之年,盡數……償還清你曾賦予的一片深情。”
誰想,那曾經高傲無視一切的他,如今竟在她面前,卑微地乞求她那一點的施捨呢?
靳長恭目視著他那充斥著滿是悔恨、頓悟的冰雪面龐,一時既覺好笑又好氣,嘴露便初綻冰綃之笑,一語雙關道:“靳微遙,有些債是你已經還不了的了,有些情——亦是你註定要愧疚一輩子去揹負著的!寡人說過,你要想還就去地獄還吧!”
“你當真恨我如此之深?噗——!”他冰瞳微瞠,心裡一時大慟,便氣息翻滾,終於悶哼一聲又嘔出大口鮮血。
“寡人不恨你,你亦並不值得寡人去恨。”靳長恭看著那一地紅猩,吐納一口氣,神情薄涼道。
他髮絲糾結,衣衫飛舞,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在風中凸顯,有如一抹失魂落魄的孤魂野鬼,他雙眸狂亂,赤紅一片
“長恭,吾不會放棄的……亦不能放棄。這一次,換吾來堅持,換吾來痛苦,換吾來等待,你曾經承受過的一切磨難與悲苦,吾便一一踏著你的足跡嘗試一遍。”
靳長恭看著他,微微蹙起眉毛,抿著唇沉默著不語。
突然,“空空!”“呯噗!”一陣驚轟破聲乍聲響起,只見那富麗堂皇彩繪著精緻飛仙的牆壁一左一右相繼被破壞,塵霧翻騰,廢墟雜亂之中,一身紫衣尊貴的蒼帝與戴著黃金面具的夏合歡同時展露身影。
“想到救回那些你在意的人,就來這座神武宮殿的最頂層吧……我與‘他’,都會等著你的。”周遭的一切早已模糊,耳目不清漆黑混雜,誰有一道餘音嫋嫋的冰雪之聲晰鑽入她耳心。
靳長恭驀地轉過臉龐,清寒微涼的風一拂過,白玉宮盞輕輕晃動,打碎了一地玲瓏剔透冰雪細碎的光影,靳微遙便已經消失在她眼前了。
第六十七章
靳長恭眼中精芒一輕,憑空凜然一揮臂,便一腳深陷在地面入木三分,只聞“呯!呯!”水潭平地生雷般轟炸響起,迸裂作千百細碎的光,耀人眼目,霎時一陣如冰點雨墜,水濺似針,飛馳箭矢四四射而來。
夏合歡與蒼帝徒然變色,立即飛身疾退,卻仍舊擋不住那密集爆花冰雨,立即分別運出一道氣牆抵禦,疾喝一聲,兩道氣流循腕而出,阻擋水勢。
“怎麼回事?!”
似劃破虛空的阻礙,靳長恭一步跨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