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語,笑得嘶聲裂肺,眼淚都流了出來。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我一直都恨錯了人,不過真好,不是你……不是你……”華容嘴角流延出鮮血,他凝視著靳長恭,張了張嘴,那沙啞枯涸的聲音,透著一種怪異的欣喜,道:“如果是你,我或許會恨我自己的,還好不是你,這樣……咳咳,我,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傻的傻瓜……”
這段時間,他過得生不如死,他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若非他與虎謀皮,何以落得如此下場,可是現在他才明白真相,靳帝從末背叛過他,這就夠了,這就足矣了……
“為什麼?”靳長恭瞳孔被撞擊得生痛,她緩緩,重重地望向暗帝,雖然她胸前起伏很淺,但是,暗帝卻知道她生氣了。
“影兒,看來你是忘了我對你的警告,你是我的。我雖然捨不得殺你,可是那些企圖接近你的男人,那些能夠影響你的男人,統統都必須死,除了那四人,靳微遙也一樣!”
驀地,他低下頭,冰冷的唇碰上她的脖子,深沉難解的目光糾纏住她,然後一口咬進靳長恭的脖子,瞬間便瀰漫出鮮血,可是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四人,可是秦舞陽,雪無色,華容,蓮謹之,這麼說派人在女兒節刺殺秦舞陽,唆使秦舞毓冤枉雪無色的人,統統是你安排的?”
痛,很好!越痛越好,越痛她才能越清醒,越冷靜,越能夠控制心中那一團暴走、想將暗帝這死孩子生生捶死的火焰!
暗帝沒有否認,鬆開嘴,看著靳長恭頸間那塊雪白似薔薇般綻放的血花,漆黑深垠的雙瞳滿意地眯了眯,他命人將囚車開啟,然後下人粗魯地將華容拖出來。
華容被砍斷手的傷口沒有得到任何治療,所謂這種天氣寒冷,倒是沒有腐爛,可是經過這一番扯動,那傷口的血就像沒有關的破洞,流了一地,此刻他冷冷地痛抽了幾口氣,全身痛得發顫。
“聽說這個男人很得你寵愛,你看~他都變成這樣,你還喜歡他嗎?”暗帝扯著華容的頭髮,像拖著一件東西,拽著拖在靳長恭面前,當即有一股惡臭從華容身上散發出來。
“聽說,你喜歡聽他彈琴,畢竟是樂府的天才,琴技倒是天籟之音,不過沒有了手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廢物了,對不對?”
“影兒,你喜歡他這張臉嗎?本來我想將他整張臉都剝下來儲存好,送給你當禮物,可是又擔心你萬一認不出他來,便留了一半……”
“這身子倒是尤物,不過卻被那些粗心的下人,一不小心給毀了,影兒可還想要他?”
此刻,暗帝就像一個準備炫耀自己得意作品的孩子,他將華容一處一處地展示給靳長恭看,他那張豔絕無雙的臉被毀了,能彈會舞的手被砍斷,他將他的衣服一把撕開,那原本凝脂如玉的身子,一身全是燙傷,割傷,各種刑具,再也沒有一寸好面板存在,凹凸不平,坑坑窪窪。
華容就像死了一樣,由著他擺弄,折騰,沒有任何反應。
靳長恭手腳的鎖鏈“嘩啦嘩啦”地響動,渾身的血液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焚滅火焰忿怒,一直流到手指尖,她慢慢闔上眼睛。
暗帝看到靳長恭的反應,用於一種扭曲的滿足,笑了。
可是下一刻,他卻剎那間僵住了,因為他看見靳長恭竟單膝半跑著,前身湊上去,偏頭狠狠地吻住了華容煞白,冰冷的雙唇。
他呼吸一窒,他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在宣告!在諷刺!在憤怒!在反抗!
華容嘴皮一暖,瞳孔瞠大,他也根本沒有想到靳長恭竟然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吻他,吻一個連他自己都噁心的他。
她吻很清香,很溫暖,沒有絲毫褻瀆。
“喜歡!就算他沒有手,沒有腿,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