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一僵,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喝了一聲:“別退了!放心吧,寡人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以後,也不會做什麼的!”
最後,她忍不住犯嘀咕:“老子才是女的好不好,弄得我好像強上了民男似的,到底吃虧的是誰啊?!”
蓮謹之並沒有聽到她後面自語似的小話,因為光是前一句已經令他的臉白了白。
不是的!他並不是討厭她,而是……
他想跟她解釋,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能明白。
靳長恭板著臉,也不顧他的意願,直接扯過他的手臂,看著肘關節都摩擦傷了,拿出傷藥替他一點一點地都覆上了藥,還有手臂與胸前的鞭傷也都粗劣地擦了一遍。
“很痛嗎?”她發現她每塗一個地方,特別是胸前,他都會呼吸不穩,兼渾身顫一顫。
而蓮謹之薄臉皮漲紅,微微尷尬地低下頭:他怎麼能告訴她,這是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表示出來的最正常的反應。
喜歡的女子?蓮謹之被自己心底那最毫無防備表露出來的想法而震驚了,也是這一刻他才驚覺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情。
原來,他早就喜歡上她了,喜到到哪怕知道彼此都是男子,與世不容,他都願意奉獻自己的程度。
雖然,他在這種情況下,意外知道她竟是一名女子,但是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外,他卻並沒有多少歡喜。
因為她是女子的身份,並沒有令他們之間的關係因此變得更加靠近。
若她不是一名帝王,若她不是靳長恭,那麼當他發現自已喜歡的人是一名女子,他自然能夠喜出望外。
但是她身為女子的同時,她亦是一名君王,她的身份註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實性別。
所以這一生她都不可能嫁人,亦不可能與任何男子一起。
那他……他怎麼辦?
此刻,他手腳發寒,只覺冷得可怕。
蓮謹之面如死灰,怔怔茫然地望著地面,只覺一顆心沉入了死海中。
上完藥後,靳長恭便發現蓮謹之的神色有些不對,觸到他的手,冰冷一片。
她一驚,握住他的雙肩,緊張道:“謹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蓮謹之被她擔憂的聲音喚醒了神智,他蒼白著臉,緩慢地抬眸看著她。
黑暗之中,他一直看不真切她的臉,但是這一刻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能夠看見她,看見她看著他的臉。
“陛下,我好想……”看你。
就在這個時候,好像連上天都在幫他實現願望一樣,上方一土石松動一瞬,便有一縷細微的光線穿透,從石頭縫隙傾瀉下來。
蓮謹之只覺眼中一刺,有些澀然,但他卻不捨得閉上眼晴,他一眨不眨,全神貫住地看著靳長恭。
比一般女子俏瘦如骨的月眉不同,她的眉毛總是深刻而犀利般上揚,似劍出鞘般鋒利,若美玉精雕的面龐,一雙細長的眼線中圓潤黑幽的眼眸,若她認真地注視著你,你便會覺得全身似灌注的力量,若她無視你,你便會從此失了魂,落了魄……
“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好想能夠與你一輩子都留在這裡……”他柔嫩的唇畔溢位一絲苦笑。
靳長恭看著他,卻久久末語。
“恭……恭……阿恭……”
靳長恭眉毛一跳,敏銳地聽到好像有人在叫她,她示意蓮謹之噤聲,側耳細聽一遍,她眼眸一亮。
脫聲喜道:“是花公公的聲音!他來了!”
蓮謹之聽著她明顯喜悅的聲音,臉色一黯,只覺剛才他說的話,直接被她甩了回來。
“阿大……大……”
是莫巫白的聲音,果然是他們找來了!
她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