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兒孫承歡膝下了,所以才來與我們相認?我告訴你們,做夢!”
我狠狠的甩開姐姐的手,憎恨的目光先是停留在孟華山的臉上,或許是我太過灼灼逼人,他不自在的別開了臉,“我們一直以來過得有多苦,你最清楚不過,你充耳不聞。旁觀者看了也會動容,還會動一下惻忍之心拉一把,可你連旁觀者都不如,應該說,你連豬狗都不如!”我的目光再轉向艾新蘭,可我對這個女人無愛也無恨,我投向她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目無表情,“其實,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一切不再有任何意義,我們都已經長大,也具備了保護、養活自己的能力,或許你認為和我們相認是錦上添花,但在我看來,完全是畫蛇添足,真的沒有必要!”
我快速的說完,手拽住了包包,再一次問姐姐,“姐,你跟我走吧,我現在有能力讓我們倆過得幸福。”
姐姐眼裡流露出哀求,“小草,你冷靜下,我們再談一談……”
“行了,”我揮手打斷她,“我知道你捨不得她,畢竟她離開時,你已經有點記憶了,母女連心嘛,理解。”我作個深呼吸,硬是把眼裡的淚給逼了回去,“那我在這裡祝你幸福,姐姐。”
我一面說著,腳已經往外面邁出。
孟華山下意識地伸手攔住我,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小草……”
我的眼淚再也收不住,一下子濺到我手背上,打得我心臟一陣絞痛。我吸吸鼻子,狠厲道,“你再不讓開,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給剁了!”
他不由得驚懼的畏縮了下肩膀,卻仍然固執地攔著我的去路,望著我的眼眸裡飽含情感。我看著他這副假惺惺的模樣就說不出的厭惡,惡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滾開!”
他的一條殘腿本就沒有什麼力道,被我這麼大力一推之下,他站立不穩,撞到牆壁上,額頭上撞起了一個大包。
“小草,你怎麼這麼狠心!”姐姐急急衝過來,將我擠開,扶住了腳步踉蹌的孟華山。
我心猛然間收縮了下,像是被人狠狠的紮了一刀!
我怒極反笑,“好好,我是蛇蠍心腸,拜託你們一個個以後再也不要來惹我,不然後果自負!”
我猛然拉開門,好似聽見艾新蘭痛徹心扉的呢喃,“小草……”
我與樓下的保鏢司機匯合,一刻不停的離開了這裡。
車內的冷氣開得大,我仍然降下車窗,任由清風肆無忌憚吹過來,外面的一花一木再漂亮,我卻沒那個心情欣賞。
親情,小時候倒是很渴望,我羨慕鼻涕蟲孟青山在學校被人欺負了,他爸爸抱著他來為他討說法;我妒忌隔壁小胖的媽媽逢年過節都給他做好吃的,還給他新衣裳;我恨別人一放學便可以喊著爸爸、媽媽,鬧著要去玩要好吃的,而個子小小的我只能跟在阿婆的身後去田間勞作……
來自父母親的親情,對我來說遙不可及的東西。以前我一想起我的父母只會難過,而現在,他們就站在我面前,要擁抱我,我只覺得悲傷。
難過只需一場發洩,悲傷卻植入人心裡,無法排解。
現在要去面對他們,簡直比悲傷還要疼痛,這種隱忍的痛潛入心底,成了說不出又藏不住的疼痛。
趴在車窗上,我的眼淚逆流成河。
“孟小姐,小心被外面的車和樹枝給刮到。”一保鏢小心翼翼的提醒。
我仍然不管不顧地趴著,只沉陷在自己的思緒裡。烈日**辣地照在我身上,火辣辣的疼。我卻跟誰較勁般,一動不動的趴著,眼皮沉重得掀不起來。好像睡了過去,迷糊中聽見保鏢在打電話,不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不想接,仍然執拗的響著。
我抬起頭來,趴著的雙臂也放了下來,麻木得幾乎動彈不得。電話響了好久,我才能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