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寒的哥哥寒心,會壞了謀劃了十幾年的,打亂了個司徒家的致命一擊的計劃。
公子御心中彷徨著,強壓下心頭的渴望,他在心底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能貪戀一己的兒女情長。
小宮娥剛剛繫好了龍袍的最後一根帶子,公子御就迫不及待的一抬手,招過了攙扶的宮娥內監們,扶著他們率先走出了寢宮,彷彿是害怕什麼一般的倉皇而逃一般。
綺羅不知道公子御的心思,但是她也在心中做著和他同樣的事,她見識過狂放不羈的公子御,見識他揮勺做菜的真性情,不知道那劍眉朗目配上了玄色的皇帝朝服會是怎樣的另一番神秘威嚴。
綺羅正在遐思著,卻不妨公子御已經率先走了出去,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綺羅心頭酸澀,自嘲的笑了笑,本就是一對假扮的夫妻,自己何苦這麼的入戲呢?今日一過,司徒家再無威脅,他就要把辰國送上鼎盛了吧?而自己肩負著軒轅家的責任,豈能因為這一點點的兒女私情而放棄呢?
甩一甩頭,綺羅甩掉了心頭的五味雜陳,也招手喚過宮娥,緩緩地起身,追著公子御的背影向著前朝的長德殿走去。
長德殿內,辰國的文武群臣和世家命婦們都已經在候著了。這幾日柳家的人悄悄地四處打探,司徒家的人明目張膽的各處搜尋,再加上坊間流傳的關於柳家女無夫而孕的傳聞,弄得辰國的大臣們一時摸不清了頭腦,都盼著朝賀帝后大婚的慶典上瞧出點名堂呢。
可是,當大家按時上了長德殿之後,卻發現一向準時上朝理政的司徒太后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出現,而這幾天在燕京鬧騰得歡實的柳元宗耷拉著腦袋,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樣子,蔫蔫的躲在人堆裡一言不發。
眾家大臣心頭疑惑,禁不住尋找起另一個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國舅司徒呂來,可是大家四處一找之下,更加驚奇了。因為,那個向來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的司徒大人竟然沒有上朝
辰國要出大事了?大家心頭都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但是,望著上面空空的御座,誰也沒敢吱聲,因為大家誰也不能預測那個御座上出現的會是病歪歪的小皇帝還是一直執掌朝政的司徒圖太后。
就在辰國的文武群臣心懷忐忑之機,墨瓊宮喜公公那尖細的公鴨嗓響起,“太后娘娘駕到”
司徒家的親信眾臣們明顯的鬆了口氣,太后娘娘還在,司徒家就還在。司徒太傅也許是另有要事才耽誤了這次早朝。柳元宗聽了司徒太后上朝,脖子又縮了縮,把頭垂得更低了。
司徒嫣像往常一樣,身穿燙金的太后鳳跑,扶著小宮娥的手緩步的走上了長德殿御座旁的座位上,這裡是她坐了十幾年的位置,是她掌控辰國朝政的位置。
司徒嫣坐的高高的,俯視了一圈神色各異的文武群臣,見自己的哥哥果真沒有來上朝,她心頭一喜,暗自點了點。想起她來長德殿的路上,哥哥身邊的暗衛悄悄來報,說是哥哥發現了生兒的行蹤,帶人尋了去,讓她儘量拖延早朝的時間,好讓他方便行事。
司徒嫣心頭一定,對著喜公公一擺手,喜公公會意,一甩手裡的佛塵,拖著長長的尾音大聲唱諾,“有請陛下和皇后娘娘上殿啦~~~~~~~”
隨著喜公公的唱諾,身穿辰國帝后朝服的辰御和綺羅被人引著從後殿走了出來,綺羅被夏姑姑引著安置在了御座一旁新添的一個軟座上,辰御則是坐到了長德殿正中央的高高的御座上,這張空了十幾年的辰國皇帝御座終於迎來了它的主人。
看著一身玄色朝服的辰御,司徒嫣心頭一陣恍惚。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大婚的時候,先帝辰世龍也是這樣一身的威儀,帶著惶恐仰慕的自己上這長德殿接受百官和命婦們朝賀的。一晃二十年過去了,物是人非,他的兒子也大婚了,卻成了她手裡的牽線木偶。
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