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提起,於是也一瞬間尷尬了起來,想了半天才小聲喏喏問道,「薛大哥為甚麼不敢回去呢?」
要是有正當理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先生大概就會諒解吧……先生其實很好說話的……還有,先生這次脾氣發起來的好沒徵兆啊,薛大哥明明沒有得罪到先生。
殊不知,在蘇提燈眼裡,薛黎陷的存在就是對他最大的挑釁了。
「欸,要捱揍唄。你都不知道,那群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太,那下起手來叫一個狠呀。我的媽呀,造了甚麼孽。」
「薛,薛大哥還會捱揍?」綠奴不可置信的回頭,覺得薛大哥一定是在跟他開玩笑,可看薛黎陷那一路走一路扯頭髮的模樣又不像是假的。
「嗯,懲戒室。別看正淵盟有我這麼吊兒郎當的人存在,實際上他們的規章制度非常嚴。嗯,非常嚴。」薛黎陷撥出去一口長長的氣,尋思著也不去打擾別人恩愛了,也別給綠奴添麻煩了,就準備抱個拳然後瀟灑轉身走人了。
「呃,呃薛大哥……你,你要不先留下吧,以前有長途跋涉而來的客人,生意談的比較久,先生也是會好心留宿他們的……呃……那個,我也可以不告訴先生,等你們那邊的人把事情調查清楚,或者氣消了你再回去?」
薛黎陷挑了挑眉,然後驚訝的往後跳了一大步,「不是吧綠奴,我要是個甚麼壞人你豈不是給你家先生捅出大簍子來了。」
「呃……可薛大哥你不是壞人……」
薛黎陷又咧嘴笑了笑,還是搖了搖頭,「不是的,我留在鬼市這裡,才會給我自己惹來更多的麻煩。我現在回去頂多挨一頓罰,再跪跪祠堂甚麼的就完事了。你別忘了,我是正淵盟的人,正淵盟的人留宿鬼市的客房,可想而知……」
「你少他媽那麼虛偽了,咳咳。」
幾聲壓抑的低咳和熟悉的冷冰冰嗓音直接聽的薛黎陷打了個寒顫,慢慢慢慢仰起了頭,果不其然看到在第三層迴廊上正俯視他們的沉瑟。
看到那人用熟悉的輕功飄落到他們面前時,薛黎陷心裡只一個想法——沉瑟是怎麼了,落地的腳步好虛浮。
沉瑟此刻是很不想展露自己受內傷嚴重的,但是他剛把那噁心的蟲子從自己傷口處掏出來就疼的直打激靈,耳朵裡又聽見薛黎陷那客套又虛偽的說辭就更加火大,加上他一直想吃了藥早點再度入眠,可藥又遲遲不拿過來。
「想留下就留下,你大可以找個甚麼監視蘇提燈的理由。哪來那麼多唧唧歪歪婆婆媽媽的事。」沉瑟罵完了薛黎陷就直接向綠奴伸手,語氣也極差,「藥呢?」
薛黎陷一開始以為沉瑟是要趕他走的,沒想到沉瑟竟在留他,因此嚇得又是一個往後大蹦。
綠奴也叫沉瑟那十分惡劣的語氣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眼瞧著沉瑟臉色越來越差,又醒悟到沉瑟十分不喜這種沒有男子漢氣概的表現,於是大著膽子儘量保持語調平穩道,「甚,甚麼藥?」
沉瑟那好看的眉頭徹底打了個死結,「蘇提燈說要找你再給我煎幾幅藥……」
剛揉了沒幾下眉頭沉瑟就突然斷了話音,「等等,蘇提燈沒找你?他人呢?」
「先生說要去看夫人,我就再沒見著先生……」
「咦!」薛黎陷倒抽了一口氣,往後蹦的更遠了,護著胸口說,「蘇提燈說要去看夫人結果去看你了?沉瑟……你們……」
「你們個屁!」沉瑟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知道薛黎陷此刻一定是明白自己身上掛彩了,但他向來不是甚麼君子,此刻也不會呈威把薛黎陷就地揍一頓,於是隻是咬牙切齒的笑了笑,「你等著我恢復好了,我第一個揍得你滿地找牙。第二個揍得就是蘇提燈。你們兩個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咳。」
沉瑟敲了敲頭,等等,一定是氣大了又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