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還沒徹底恢復清明,想想就罷了怎麼說出來了。
可好在沉瑟發燒燒的他嗓子也有點壞,此刻原本那穩如沉玉的上好音色此刻聽起來就十分低啞,加上為了省氣力說話聲又不算大,所以薛黎陷並沒聽清沉瑟到底罵了他些甚麼,只知道沉瑟是罵了他的。
嗯,有時候知道這人罵了自己就行了,幹嘛要知道具體內容呢,反正打一架是肯定的了。不過他也不是大俠啊,所以此刻又抱拳蠢蠢欲動的上前了——
眼前這可是沉瑟啊!十多年前公認的武學第一啊!雖然是個殺手啊!但是就跟殺手過招才刺激不是麼!因為他們都是殺招啊!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啊!好激動啊!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痛扁沉瑟的好機會啊!
就當薛黎陷還想切近幾步突然發難的時候,就聽沉瑟十分不屑的哼了句,「薛黎陷,我勸你還是等著天徹底黑了,穿了夜行衣蒙了面再去襲了我才是正理。不然在這裡這麼正大光明的,是,我現在還手能力有限,你可能是能得了這個『欺負了一個恐怖的前輩』響亮名號,可你也不看看,這裡有多少人是知道你是正淵盟的人,正淵盟、正淵盟,正淵盟做這種事……嘖,你也真是給你們正淵盟長臉吶。還是你能把這些人都滅口了,就為了能欺負我一頓?」
薛黎陷住了腳,原地把手指捏的咯咯作響,「沉公子果然是蘇善人的好朋友,你們兩個鼻子下面長得一定都不是嘴。」
「過譽了。薛掌櫃脖子上頂的那玩意也不一定是盛腦漿用的,」沉瑟揮手把薛黎陷推到一邊去別礙眼他繼續審問綠奴,淡定補上最後一刀,「盛的都他媽是漿糊吧。」
「他去看月娘多久了?」
「呃……先生他……」看著綠奴這副支支吾吾的樣子沉瑟就來氣,索性揮揮手也不讓他答了,回過頭來衝著月娘那個房間喊了聲,「十七,出來。」
這一聲氣量用的大了點,沉瑟喊完就捂著肚子猛咳了幾下,搞得薛黎陷職業病發作,在一旁再度蠢蠢欲動的想要上前給他把把脈。
「沉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在詭域還沒見著你這麼嚴重,你這是從公孫家回去殺人……呃,不是,報仇的時候再度落下的嗎?」
「用你管?事兒真多。」沉瑟斜睨了薛黎陷一眼,還想多瞪幾眼的時候一襲紅衣就突然出現,少女瞪圓了一雙眼,驚恐的將她家主子望著。
「怎麼,不認得我了?」沉瑟沒好氣,這一個個的怎麼就這麼讓他上火。
「主,主上你,你竟然受傷了……」十七愣怔了下,就想上前看看,卻叫沉瑟抬手阻了。
沉瑟也只是默不作聲的將十七看了一看,他才發現,他其實有好久沒見著這個丫頭了,她又長高了點。
她剛才是在關心自己呢。
她很淡漠的,跟自己一樣淡漠的人,不,準確來說,是自己把她訓練成一個淡漠一切的人吧,可她竟還是關心自己的。所以她不適合殺手這個職業,她適合呆在自己身邊。
沉瑟又微微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蘇提燈現在很有可能失蹤了,於是隻好壓下對眼前這人的思念,語氣倒是溫和了許多,是了,哪怕自己連語氣是惱怒的時候,她都會不生氣的跟在自己身邊……
「那個,咳,蘇提燈甚麼時候來看過他夫人的?要具體的,不要時辰。」
十七歪著頭,想了會兒道,「你們剛來鬼市,剛把那個南疆人安頓好的時候,蘇先生來了一趟,然後走了,聽聲音是往他房間走的。過了會兒又出來了,然後走遠了,我就再沒聽著腳步聲。」
「先,先生失蹤了?」綠奴突然抬起一張小臉來,這才後知後覺道甚麼似的,「先生他下山的時候就費了很多力氣,我本來以為他是和夫人一起休息了,那這麼說來先生給沉公子看完病又出去了……先生去哪兒了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