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沒課的時間我只上內網,從ftp上下載成季的美劇打發時光。可是和袁更新同學聊起天來,我就一點都不心疼嘩嘩流逝的千層餅了。
期間有一次,他在QQ上求我幫忙。學校引進了一套線上英語練習系統,每個在校生,不分年級專業,必須透過。他學的是音樂,文化課的成績比不得其他專業的學生,只好找我幫忙代為測試。週末一大早我去主教學樓九樓的機房,刷了三塊錢的金額上網,不料開了電腦卻進入不了系統,桌面提醒說餘額不足。我困惑之下又去刷了三塊錢,還是不行。於是我掏出手機給袁更新打電話。
“袁更新,你過來一下,我的卡號進不了測試系統。”
那邊是大夢初醒的咕噥聲:“好,等著我。我說過陪著你做題的。”
十五分鐘後他果然來了,還給我買了麵包和綠茶。人因為睡得足顯得格外精神。
我帶著他去刷卡機預存了金額,末了又不甘心地把自己的卡再□□去一探究竟,他湊過來,顯示屏右下角是清晰的紅色大字:您的卡餘額不足。
我此時回過頭,想問他知不知道怎麼回事,卻看見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懷疑失望,又在剎那間恢復平淡。我在怔愣的一瞬間,忘記了應該為自己辯解。
我們的第三次見面以題海為中心,以傍晚小街的麻辣燙收尾。他吃了很多,我因為有心事食難下嚥。對著那張英俊的、純淨的、彷彿不諳世事的臉,我無法開口在事後為自己解釋,很怕越描越黑。
他似乎早就忘記了上午的不愉快,一次次擰著眉頭催促我:“累了一天了,趕緊吃啊!”
這是我第一次在與袁更新的關係中感受到細小的傷害。
可是你知道,這世上有個非常宿命的詞語,叫接二連三。
最初的感動
袁更新
有個很著名的段子說,女人是可以把很多種感情都轉化成愛情的一種動物,包括友情甚至同情。反過來就不一定,男人不會把所有的感情都轉化成愛情,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我對西竹的感情,一路走來包含了太多,以致很難分清那種情緒佔了主導。
2009年初的寒假,姥姥去世兩個月之後,奶奶又因為肝癌晚期兩次被下了病危通知。爸爸身體不好,媽媽衣不解帶地在奶奶床前照顧,因為過度勞累突發腦溢血暈倒。所幸面積很小,休息兩天便能甦醒。醫生再三叮囑不可太過操勞,這個年齡段的發病率相對較低,但是需要提防復發。
農曆新年迫近,家裡卻是一片愁雲慘霧。奶奶徘徊在生死邊緣,媽媽昏迷,爸爸的脊背眼見著越壓越低。年二十二的晚上,和爸爸一起吃過外賣快餐之後,我一個人頂著寒風上了醫院的天台。
冬日的武漢夜晚,低至冰點的氣溫消弭不了街頭的流光溢彩。前一天剛下過一場雪,還未消融的雪花薄薄地覆著周圍的屋頂,路燈的底座上也攢聚著片片雪白,在霓虹燈的照耀下反射著瑩光,晶亮可愛。
我抬起頭,臉上掠過沁涼的冷風,眼睛卻看到瑰麗的圖景。雪後初晴的夜空,黢黑寂靜,星子璀璨。
腦海裡閃現那個有溫暖笑意卻因我折損的女孩。你在和家人快樂地迎接新年嗎?
我想著,掏出手機,熟悉地摁下號碼,卻撥不出。我想起自己之前的荒唐和幼稚,不知道此刻她願不願意聽我說話。
“西竹,你在幹嗎?”
小心翼翼地按了傳送鍵,然後惴惴不安地等著可能的回覆。
“我在和我爸比賽辨別星座,我又輸了。”
幾乎是即刻的答覆,我彎彎嘴角,她看星星還帶著手機哪。
“你呢,你在幹嗎?”尾隨而來的另一條。
“我在醫院。奶奶可能挨不過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