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在上面,顯得很是委屈。即便如此,落在我眼裡,卻是再好不過的風景。
他也看到了我。目光交匯的剎那,我們都在微微笑。我看到他很好,我也讓他知道我很好。
我們這樣相視許久沒有說話,董意意發現他之後上前和他聊天。他嘴裡應著,眼睛卻一直看著身後的我,那份熨帖人心的笑意自始至終沒有改變。
有些回憶太過珍貴,捨不得經常玩味,便把它經久封藏。偶然拿出來翻閱,拂去時光雕刻遺落的塵埃,也竟煥然一新。
穿膛的子彈
袁更新
作為一個年過二十、身體健康、取向正常的單身青年,光棍節無疑是一年裡最讓人不愉快的節日。
我向濤子表達這一想法時,大神哥嘿嘿一笑,目光慧黠:“這個嘛,取向正不正常得先諮詢薛哥,至於愉不愉快,你小子純屬活該,誰讓你有妞不泡來著?”
我被揶揄得啞口無言,只好對著這廝滾圓的屁股飛起一腳然後奪門而出。
五點半上崗之後我悲慼地發現,今天第一輪我就被分配到十一號櫃檯值班。張千在十二號櫃檯端詳我擰著眉頭哭笑不得的樣子,出語調侃:“大哥你還真迷信啊?要不你跟我換換,我還覺得這倆數字放在一起吉利呢!一和一擱在一塊兒不就是二了嘛!”
我心裡想著,哥們你還真是二哪!
二人有二福。光棍節的當天晚上,張千便脫光成功,順利牽手張希,應了當初薛哥“生孩子不用為姓啥發愁”的預言。
這件事情的直接促成者是一個耳熟能詳的遊戲,真心話大冒險。我們七點半前下班的一撥熟人結伴在附近的KTV裡嘶吼狂歡,氣氛很嗨。這其中有一對新近牽手的情侶,其餘全是光棍。到了九點多,張千興致勃勃地趕來湊熱鬧,一進門就趕上了大家在做遊戲前的準備工作,於是首當其衝。
喬同看看滿頭大汗的張千,再看看巋然不動的張希,一臉奸笑地提意見:“張千你一個大老爺們就別玩真心話了,這個權利留給姑娘們,怎麼地,我說就大冒險,大家同不同意?”
大家不同意就怪了,一個個心照不宣地壞笑,等著好戲上演。
群眾的意見匯總起來,冒險的範疇最後被濃縮成兩個選擇。第一,張千跟張希表白;第二,張千從在座姑娘裡隨便挑一個,說服人家心甘情願地被親一口。
第二個明顯是打醬油的選擇是喬同提出的,我看著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心裡暗歎,喬同啊喬同,你丫原來還是個蔫壞啊,以前怎麼沒瞧出來呢。
張千抗議無效,咬著牙天人交戰了很久,臉都白了,襯著額頭滾滾而下的汗水,我見猶憐。
而將氣氛推向□□的,並不是張千最終的選擇。
眼見著張千進退維谷的模樣,原先巋然不動的張希終於端不住了,手裡的瓜子一把灑在茶几上,嗖地站起,氣勢逼人:“你們這些壞水不就是想看熱鬧嗎,得,難得過個節,成全你們。”話說著就踱到外側,拽過還沒反應過來的張千,對著臉頰就是響亮一聲。
情勢急劇逆轉,所有人,尤其是張千本人,被這個豪氣干雲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不知哪個率先恢復神智的高喊了一聲“好”,隨後滿屋子爆發出熱烈的鼓掌聲。
我高舉著一雙手拍得巴掌都疼了。這一吻下去,倆人就等於定案了。在光棍節參與到促成一樁喜事的活動裡,真是極其快意的一件善舉,積德啊!
這天晚上,我們九個人幹掉了兩箱啤酒和四瓶種子柔和,回宿舍的路上幾乎每個人都太空漫步一般。我只覺許久沒有這麼開心過,扶著腦袋暈暈地想:誰他媽買的柔和啊,換了二鍋頭哥喝完直接就可以被三輪車拉回去了,哪還用自己顫巍巍地走。
第二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