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的絕上玄密。於之,從另外的一個向度,來加以思索的話,又可以發現,其實“無”亦是萬·有。
窮有極無。無有有無。所謂“無”,自該是涵括一切的無。以是,說“無”是唯一與萬有的矛盾綜合體,似乎是不為過的。而“道”便是邁往“無”的種種途徑與方向的總稱呼。
道之盡,道即滅,而無生。
這樣的體認,看似矛盾,卻又充滿某種難理玄異的調和性與平衡性。
〈道派〉與〈佛脈〉,被歸為正派,也就是白道。相反的,〈邪系〉、〈魔門〉乃被劃入反派與黑道的範疇。兩者何以會有如此大的分別?!………或許,就在於手段的接·受·度吧!
魔與邪,務求速成,往往不惜殘害己身,甚或獵獲他人性命,以求立登天道。而道與佛的追求,則顯得溫和許多,於入世間,取中庸、平亂情、掃妖邪、悟道心,大異於魔、邪的狂進極端、陰暗森寒。是以,魔邪與佛道,必然對立。
而道佛因為更貼合人性的現實與求生,不似邪魔的自殘殘人。因此,千年下來,道佛的勢力,始終在魔邪之上。因之,勢力的強弱,決定了一切。佛道因為大多數人的認可與抉擇,而被劃屬為光明的所在。亦因於如此,〈道派〉、〈佛脈〉成了正經、正當、正統、正義、正氣、正道等等所有的象徵。至於〈邪系〉、〈魔門〉則很自然的變為武林正道人士亟急除去的存在。所謂的亟急,就是不論手段,不論物件,不論老幼,不論方法,不論多寡──只要除去就好。
一直以來,少有人能打破這種僵局。直到,今世[魔]天縱橫的出現。
因為,[魔]的不世功力,使得江湖正派中人,現出最醜陋最卑汙最可恥的真面目。有太多太多平常所謂的正道人,紛紛求為[魔]的附屬,且自甘於殘害本身的門派、親屬、友好;簡直是極盡人類惡性一面之能事的,討好著[魔],願為附驥。於是,武林呈現一面倒的景狀,正派凋零,魔威熾盛,無敵於天下,傲笑當世。〈魔門〉一系,於[魔]的現世後,更捲起一陣風潮;一陣縱橫天下的風潮!
於斯,天縱橫乃被尊為[魔]。獨一無二的[魔]!
而【魔之宗】更立即成了〈魔門〉中,最是顯耀、閃赫的支脈。
那種極端混亂的情勢,使得〈佛脈〉第一人[神僧]聞覺,說出震絕古今、流傳不滅的一番話:“貧僧勸善行禪多年,卻未及得[魔]之一笑、一嘯,即足以蕩浪天下,顛覆所立。武林三大宗師鼎足之勢,已到了該變化的時刻。”
因為,聞覺大師的這一番話,“魔天縱橫”立即登上第四大宗師之位。
夢殤情看著[魔]的一舉一動,不由感慨萬分。
當時,會有那麼多人附隨【魔之宗】,並非是沒有道理。
因為,天縱橫真的是絕才;百年難得一見的風彩雲流的絕頂奇才!
天縱橫探手的姿態,讓夢殤情徹底的悟曉,佛門中人禪機裡所謂的“吃飯時吃飯,睡覺時睡覺”的深意。唯有,當下一刻一舉一動一命一生的專意,才能跨越現實與現在,超脫於一切侷限與困牢,化心入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吃飯時要只吃飯,睡覺時要只睡覺的真正深味。
天縱橫的手,有一種妙合天然的奧秘──自如·唯一·永恆·超脫·宇宙。
[魔]是那麼的專注,那麼的一意,那麼的投入。
彷佛天地間,獨他伸手的姿態,是唯一般的凝神全心地往夜梟伸去。
這是沒可能的!
葉太濤心中悲喪狂響。葉太濤心懼膽顫地以為,天縱橫全不受他[血夜大法]的影響。這種心理弱勢,使他的魔力無法全數發散。沒可能沒可能沒可能的……葉太濤忽地轉念一想──啊!對了!一定是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