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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有望垂下眸子,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家主子,也不敢安慰,只好安靜的站著。
姜王叔目光溫柔,手上的動作更是輕的不能再輕,明明是一個雕像,在他眼裡,卻好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怕他稍一用力,會弄疼了她。
他的動作不停,只淡淡說道:“皇室無能,沒有守住邊城,百姓們議論或是恐慌,是正常的,讓他們議論去,休要用兵去鎮壓。”
韓有望點頭:“知道了,王爺。”
姜王叔想到姜乘池,目光一抬,問道:“陛下在做什麼?”
韓有望說:“陛下從昨天起就在孫貴妃的承歡宮,到現在都沒出來。”
孫貴妃叫孫賢彩,是孫梁的女兒,孫梁戰死三原關的噩耗傳來,孫貴妃要出宮為父親奔喪,被姜乘池攔住了。
姜乘池還記恨著孫梁那個時候對他的冒犯,所以孫梁死了,他反而夜夜笙歌,還把孫貴妃鎖在宮中,不讓她出去為父親奔喪。
姜王叔知道這件事情後,當然是親自去了皇宮,將孫賢綵帶了出來,只不過,奔喪完,孫賢彩再進宮,姜乘池就天天寵幸她,說是寵幸,實則就是拿她出氣。
姜王叔冷聲說:“姜國戰敗,他身為君王,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只想著報私仇。”
再想到木花嫁的死,姜王叔只覺得愧對祖先,愧對百姓,愧對前方浴血守國的將士們。
孫梁戰死之後,孫梁的長子孫長策發誓要為父親報仇,每天在外面苦練士兵,年都不過。
姜乘池打著寵幸孫賢彩的名頭,拿孫賢彩出氣,孫長策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了,這個時候的孫長策大概也無心理會,他一心一意只想復仇,已經顧不上別人了。
姜王叔看著手中被擦的乾乾淨淨的女子雕像,低聲說道:“鸞心,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好你的女兒,沒有保護好你的家庭,我已經殺了玉芙了,原本我也想屠盡玉家,但齊國忽然宣戰,我覺得與其殺了玉家,不如讓他們上戰場去廝殺齊國的敵兵,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呢?我想你肯定會贊同的,你那麼愛姜國,是不忍心看到姜國土地和百姓被齊國踐踏的,是不是?”
他將女子雕像放在桌面上,看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收起來,再次存放好。
當那個存放女子雕像的櫃門被鎖上,他眸中溫柔的神情立馬轉變成了冰冷的寒意。
他冷聲說:“進宮。”
韓有望立馬去準備馬車。
韓有望是王府管家,一般不會離開這個地方,若有一天,他當真離開了王府,那便意味著發生了天大的事情。
每次姜王叔出行,都是另一個人跟著他,這個人叫銀桑,是個武痴,他不出現在明面上,他都是暗中保護姜王叔,是姜王叔身邊的暗衛,明面上跟在姜王叔身邊的人還有一個人,是姜王叔的隨從叫馮越。
姜王叔上了馬車之後,馮越趕馬車進皇宮。
姜乘池自那天被姜王叔完虐之後,安插了心腹時刻盯著王府的動作,姜王叔前腳動身來皇宮,後腳姜乘池就知道了。
當然,姜乘池能知道,也是姜王叔放任的結果,姜乘池在王府四周安了眼睛,姜王叔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姜王叔心想著,不錯,還知道盯他了,有些進步,但盯梢的人能力不行,一眼就被識破,這也變相的說明,姜乘池沒有那種能夠精準預估對手實力的本事。
姜王叔坐在暖榻裡,手指甩了甩衣袖,淡聲說一句:“進宮的那個人就算了,剩下的全部殺了。”
這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也沒說話的物件,但就是有人聽見了,也去執行了,很快那些盯梢的人全部被殺死。
姜乘池得到姜王叔正進宮的訊息後,揮手讓他的人退下了,他看一眼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