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將戴公公拉來當觀禮嘉賓自然不是沒有用意的,今日不但要借屠戮西廠打劉瑾的臉,也順便敲打一下自己的盟友,對太監這個群體,秦堪算是瞭解得比較深刻,太監絕情負義起來比誰都狠,而且由於生理缺陷原因,這類人的貪慾特別強烈,他們需要銀子和權勢,得到再多也永遠不會滿足,對這種人若說靠權錢和感情拉攏無異於肉包子打狗,偶爾給他們一記狠狠的震懾,讓他們畢生難忘,畢生不敢背叛,這才是維持盟友關係的長久之道。
聽著耳中不斷傳來的慘叫,和錦衣校尉兇殘肆意的屠戮,戴義老臉一陣陣的抽搐。
“侯爺,一定要這樣嗎?”戴義深深嘆息。
秦堪微笑著朝戴義露出一嘴森森的白牙:“本侯也不想這樣。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本侯跟東西二廠似乎八字犯衝,看來我命裡不僅克雞,還克番子……”
戴義彷彿忽然患上了顏面神經失調症,老臉抽抽得更厲害了……
一聲暴喝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寧靜。
身著蟒袍一把美髯白鬚飄飄的保國公朱暉不知何時衝了過來,他的身邊簇擁著無數披盔帶甲的十二團營將士,顯然這邊錦衣衛剛對西廠動手,十二團營便發動了,將外圍攔住他們的錦衣衛打得節節敗退,將士們簇擁著朱暉一直衝到秦堪面前。
“秦堪。你好大膽!京師皇城妄動刀兵。你想造反嗎?” 朱暉指著秦堪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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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侯爺回京註定轟轟烈烈,雞犬不寧。
錦衣衛白日的頻繁調動自然瞞不住人,常鳳奉了秦堪的命令調動三個滿編千戶悄無聲息地圍住西廠,然而錦衣衛終究不是秦堪的一言堂。指揮同知趙能急了。瞧這勢頭。侯爺是打算再開殺戒呀,而且殺的居然還是劉公公治下的西廠,以劉公公如日中天的權勢。或許不敢拿聖眷正隆的秦侯爺怎樣,但趙能他們可並沒什麼聖眷,萬一惱羞成怒的劉瑾要拿他們下刀,眾所周知,他們這些人並不算秦堪的心腹,天知道秦侯爺會不會保他們。
趙能立馬做了決定,派了個心腹之人將此事趕緊向內閣三位大學士稟報。
其實所謂稟報根本沒有必要,錦衣衛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京師誰人不知?只不過稟不稟報是態度問題,早早報上去,趙能便可在第一時間將自己摘出去,證明自己沒有跟秦堪同流合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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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早已降臨,西廠大門被破,大堂前院火起之時,位於京師內城皇城根下的大臣們府邸紛紛開啟門,諸多勳貴和大臣們從府裡走出來,聚集在家門附近的大道邊,三五成群地低聲議論著,眼睛望向遠處西城方向天邊的一抹紅光,目光又驚又懼。
李東陽和楊廷和不知什麼時候也從家裡走出來,內城皇城根沿邊的兩條大道本就是專門供勳貴和朝中重臣住的,李東陽和楊廷和住得很近,二人算是正經八百的鄰居。
二位大學士穿著便服並排而立,不時微笑著應付成群走過來打招呼的大臣,二人看著天邊一抹耀眼的火紅,眼中泛起無奈。
“又是這個秦堪!剛回京便殺人,這人好大的殺性!”楊廷和咬牙怒道。
李東陽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到底還是年輕好啊,想做便做,快意恩仇,從無太多顧忌,不像我們,年紀越大,當的官兒越高,做事越發束手束腳,顧忌重重了。”
楊廷和扭頭看著李東陽,從他的話裡楊廷和聽出了別的意思。
“京師皇城內妄動刀兵,重演當初血洗東廠之幕,秦堪張狂若此,我等內閣大學士若再不發動朝臣將他打下去,以後這大明天下豈不任由他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