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的關係,這位新即位的皇帝還有什麼後招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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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結束,朝臣們三三兩兩出宮,腦子裡還在消化這個震驚的訊息。
都是朝堂打滾多年,見識過各種大風大浪的老麻雀,朱厚熜這道不同尋常的加恩聖旨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臣們怎麼可能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秦堪也算是三朝老臣,極受兩代帝王聖寵,如今更是權傾朝野,黨羽遍佈,新皇欲削他的權,他……會束手就縛嗎?
任何人都無法揣度秦堪的想法,但大家仍不由自主地揣度著。
秦堪的一念之左右太重要了,往左或往右,決定了多少人的利益甚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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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已近子時,人們正是高臥酣睡之時,寧國公府卻車來轎往,好不繁忙。
一輛輛樸實無奇的馬車,一乘乘看不出府第的官轎非常低調地停在秦府後門,穿著便服的朝中大臣走馬觀燈似的被下人匆忙迎入府中。
秦府書房燈火通明,數十名錦衣衛在書房附近巡梭遊弋,神情警惕地注視四周。
書房內坐滿了人,昏黃的燭臺高高懸掛在房梁下,照映出每個人臉上凝重的表情。
客人都是重量級的,有內閣大學士,兵部尚書,都察院右都御史,錦衣衛僉事,甚至司禮監掌印,東廠廠督……大大小小的官兒和太監坐滿了屋子。
“公爺,今日大典情勢不妙啊,滿朝文武都看出來了,這位新皇帝對公爺有削權之意……”嚴嵩嘆了口氣道。
司禮監掌印張永神情惶急,臉上帶著幾處微青的淤傷,悽然道:“今日大典過後,新皇忽臨司禮監,雜家不敢怠慢,將陛下……太上皇溺水後積壓的奏疏批覆全數送呈御覽,誰知新皇只翻了兩本,便發瘋似的將一大摞奏疏全部砸在雜家臉上,說什麼‘處事陳腐,勤而不工,殊易誤國’,挑了幾本治河修堤,整飭軍防的奏疏,嚴令司禮監重新思量批覆……”
書房內眾人莫不凜然,心頭愈發沉重。
相比對秦堪明升暗降時那如沐春風的態度,朱厚熜對司禮監可就兇狠許多,畢竟是天家家奴,皇帝不必對張永太客氣,亂棍打死都只能說是天恩浩蕩。
張永說著眼中泛了淚,緩緩環視眾人道:“新皇登基大典剛過,便對司禮監立了下馬威,今日只是訓斥,來日拿回批紅權,罷我掌印之職,雜家……危矣!公爺,各位大人,這十年來雜家可從沒給各位擺過臉色,更未妄殺任何大臣,看在雜家這十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情分上,拉雜家一把可好?”
屋內眾人沉沉嘆氣,大家都是秦黨一員,想必新皇早在入京前已將朝中派系查得清清楚楚,實話說,今日屋內的人皆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恐怕大夥兒早已入了朱厚熜的黑名單,貶謫或下獄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嚴嵩還算比較鎮定,扭過頭望定秦堪,道:“公爺,拿個主意吧,如今的情勢,尚有可為否?”
秦堪抬頭看著房梁,眼中泛起誰也看不明白的光芒,嘴裡卻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等皆是臣子,若陛下已心生猜忌,我等縱再忠於社稷,卻徒喚奈何?諸公還記得當年劉健謝遷二位老臣,本有滿腔興國安邦之志,最後卻只能黯然離京歸鄉,十餘年後,我等與劉謝二公何其相似。”
張永淚水漣漣的眼中忽然泛起希冀的神采:“若咱們也學劉謝二公一樣上疏告老……”
嚴嵩搖頭,斷然道:“不可能,今上心性與陛下不同,陛下雖喜嬉玩,卻非嗜殺殘暴之君,然今上入京種種所為來看,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