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淨濁世,以雪織畫萬里山河;天山之雪潤澤萬靈,以雪織畫旖旎風光。雪飄飄,千山凝,雪落落,萬河封,雪是主人。天山七部恭迎尊者大駕。”
隨著那句‘恭迎尊者大駕’落下,七部君者同時丟擲一條白綢,白綢徐徐展開,在半空中緩緩鋪展出一條道路出來,而同時,分明明媚依舊的天空,竟然飄落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輕輕地,柔柔地,緩緩地,飄落而下。
驀地,打鬥停止,喊殺消失,周遭的一切,一切,硬生生、十分突兀地靜止下來。
只見這片密密麻麻、黑壓壓、數不盡的人頭,不約而同,齊刷刷地朝空中望去。
明明在場有百萬人之多,此刻卻紛紛屏住呼吸,如此詭異地死寂,更讓人心生恐慌,而在這一片死寂之中,唯有那明媚的春日陽光依舊透過漫天雪花無聲無息的灑落下來。
也就是在這片死寂中,一名手持玉簫的男子踩踏著白綢,翩然而來,紛揚的白雪,肆意縈繞在他周身,這畫面很簡潔卻亦美到極致,是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出來的意境。
他,衣袍如雪,齊腰墨髮從耳旁攏起些許,兩根紅玉簪斜插其上,頸脖上圍著的紅狐圍領,更顯一張臉如雪,蒼白且無色。
而那蒼白間又帶著點粉色的雙唇輕抿成一條線,一雙黑瞳不復清澄,反如千年古潭,幽深無垠,目光似漫不經心地掃過黑壓壓下方,最後停留在那道熟悉的身影,嘴角微微翹起,蒼白的面容染上絲絲笑意。
他,輕喃:“一臣,我的妻。”
馬背上,姬一臣身形微晃一下,縱然相隔如此之遠,那聲呢喃,他依然聽得如此清晰,胸口止不住一痛,隨即默默收回視線,垂下頭。
然而,就在姬一臣以為他會飛掠而來時,他卻目光一轉,望向那道明黃色身影,良久,良久,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又非笑,因為笑意絲毫未入眼底。
“司徒燁,本宮來送你下地獄了。”很囂張,很霸道,亦,很簡單,很明瞭的一句話。
就好似在說:好友,我來為你送行了。
司徒燁聞言,面容陡然一怒:“南楚太子,就算你是魔鬼再生,但自欺欺人也得有個限度,妄想抵過朕這百萬雄師,簡直痴人做夢。”
“嘖……敢情允許你搶人妻,奪人子,痴人做夢這麼久,本宮連一回都不行嗎?”他揚起下顎,冷冷的瞥了一眼司徒燁,黑眸之中滿是輕蔑之意。
“找死!”姬碧妃的話,徹底激怒了司徒燁,雙手一拍坐椅扶手,身子亦然騰起,抽出雲光,凌厲招式,陰狠劍氣,直逼而上。
一剎那,浩瀚無邊的半空中,一白一黃兩道身影交起手來,這是兩人的第三次交手,而交手目的只有一個,便是殺死對方,所以出手都毫不留情,比的是誰速度更快,殺氣更猛,力道更重,招式更狠……
司徒燁原以為寒毒會讓姬碧妃功力大減,但現在瞧來,怕是這寒毒對他毫無影響,如此一來,今日更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他離開,否則來日怕再沒如此好的機會。
思緒一閃而過,手中雲光更是發揮極致,或縮或伸,或卷或纏,變化莫測。姬碧妃的招式則瑰麗無比,而這瑰麗背後,是快、準、狠、利落,完美的一氣呵成。
下方,戰鬥再次進行,因冥帝的親自參與,北冥士兵士氣大增,花雲這邊因天山七部帶眾門人的到來,勢力也是大增。
戰場如煉獄,而實力就是一切。
數百個回合下來,司徒燁逐漸開始呈下風,最後被姬碧妃一掌擊中,跌落下去。
姬碧妃抬手悄然抹去唇角溢位的鮮血,飛掠而下,衣袂翻飛,墨髮飛揚,落地後,凌空拾起地上一把長劍,反手便是一劍。
司徒燁手腕一抬,手中雲光雖擋住了姬碧妃的攻擊,但人卻還是朝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