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高興又能怎樣?這朝廷這天下是朕的,哪怕來日朕真的要把天下給你,看誰敢多說半個字。”皇帝長長吐出一口氣,拍了拍白馥的肩膀,“馥兒,若非你是女兒身,朕一定廢了太子。你跟父皇年輕時候很像,唯一有一點,你比父皇仁慈。可是馥兒,有時候仁慈並非為君之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切不可婦人之仁。”
白馥俯首,“謹遵父皇教誨。”
其實她很想說,那個親王之位她真的不稀罕,也不知是誰把自己那些話傳給父皇的,否則父皇不會下次決心。不過這樣也好,算是給太子和皇后一個教訓。
行刺親王是重罪,到時候皇帝可以名正言順的追究,事關國體,茲事體大。
聖諭之下,年僅十歲的白馥成了大殷唯一一位,也是頭一位女親王——燕親王。
身為親王,是可以上朝議政的,跟太子只差了一步。
於是乎朝廷上揣測紛紜,這皇帝是不是想獨出心裁,想廢了太子立皇太女呢?畢竟讓一個十歲的女娃娃成為燕親王,必定是有所圖謀的。
皇帝對白馥的寵愛,世人有目共睹。
所以——太子白少康感覺到了威脅,尤其是在燕羽宮中,還養著一位十皇子。難道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十皇子鋪路?到時候讓白馥成為輔政?
這麼一想,似乎問題就嚴重了。
對朝臣和天下百姓而言:一個女人要掌握權勢,猶如牝雞司晨,天下生變,實乃亡國之兆。
於是乎流言蜚語,也就這麼傳出去了。
到處都在傳,牝雞司晨的故事。
皇帝為此牽連了不少大臣,殺了不少人。當眾炮烙,誰敢多言,這就是下場。如此這般的折騰,才算平息了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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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裡,又開始準備一年一度的中秋之事。
“燕親王?”容景睿細細的琢磨。
初空頷首,“是!”
“皇帝倒也捨得下本,也敢讓一個女人登堂入朝,實在是出人意料。”容景睿深吸一口氣,指尖挑了一顆松子糖塞進嘴裡。
外頭有些鬧哄哄的,容景睿看了初空一眼,初空會意離去。
不多時,初空迴轉,“公子,是五公子出了事,好像是跟二公子打了一架,如今正被罰跪在祠堂裡。”
容景睿深吸一口氣,徐徐起身往外走。
“公子,是魏王下令。”初空提醒。
容景睿置若罔聞,直接去了祠堂。
一路上,已經將事情的始末了解得清楚,到了祠堂那兒一眼就看見跪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容景垣。容景垣的脾氣很倔,大概是因為沒有母親在身邊的緣故,他也不太愛說話,如果氣急了就會跟人打一架。這些年因為這個脾氣,沒少吃虧。
老二老三總是設套,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而魏王,基本不會幫著容景垣,好像他們那些兒子才算兒子,容景垣只不過是寄居人下的小可憐罷了!等於說,容景垣算起來,跟無父無母沒什麼區別。
這府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瞧得起他的。
容景垣抬頭望著容景睿,抿唇無語。
“為何我每次說的,你總記不住?”容景睿居高臨下,“非要捱打你才記得住嗎?”
容景垣深吸一口氣。“他們侮辱我的母親,說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所以你就動手了?”容景睿問。
容景垣點點頭,在整個魏王府裡,也就是容景睿當他是兄弟,平素明裡暗裡的護著,這一身的功夫也是容景睿讓十二月私下裡教的。那一年他高燒不退,沒人敢請大夫,也沒人為他請大夫。他以為自己死定了,躺在床上等死。
最後是容景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