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寒透了,心裡才舒服吧。
裴萬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我也是找不著人說了,就來和你說說,爹孃願意跟著我,怎麼就不肯信我呢?”
誰知道呢?
遐思間,外邊鬧了起來,大聲喊著什麼,裴徵扔了手裡的刀,以為哪家著火了,大步走了出去,裴萬也抬起了頭,抹了抹臉上的淚,跟了出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裴徵認出是里正,喊了聲三哥,沈聰也走了出來。
“快來,快來,柱子被山裡的野獸咬了……”里正神色焦急地揮著手,召集大家去村頭說話,沈聰頓時雙眼放光,沒想著山裡還真有獵物,掐斷了片竹篾含在嘴裡,轉身朝屋裡道,“大丫,小洛,走,看熱鬧去。”
☆、49|06…05…11
外邊太過嘈雜,沈芸諾和邱豔扔了手裡的針線,跟著走了出來,問道,“怎麼了?”
沈聰看著外邊,眼裡閃著意味不明的光,待小洛和大丫走近了,左右牽起他們的手,眉梢難掩喜色,“山裡有大東西,你和你嫂子在屋裡待著,我看看去。”學了打獵,沒事的時候他喜歡去山裡,空著手出去,扛著一繩子獵物回來,心裡的滿足,沒法和別人說,聽著院外的說話聲,手指情不自禁地動了動,恨不得現在就去山裡。
冬日的山雪厚,寸步難行,柱子是撿柴火的,誰知遇著野豬,他原本想看看能不能抓住,不想它直接朝自己衝了過來,撞得自己差點暈了過去,好在反應快朝山下跑,否則就沒命了,遠遠的,聽著自家孃的哭聲,他再承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
家裡養豬的人家都明白,殺豬那日,要許多人幫著才能將豬捆起來綁樹上,想著柱子身上的血口子,渾身哆嗦不已。
柱子娘在村裡出了名的嗓門大,喜歡探人私事,得了訊息,叫喊著衝上前,噗通跪在柱子身側,哭天搶地搖著柱子,有人看不下去,提醒她,“嬸子,柱子只是昏過去了,你別搖他,他醒過來也是遭罪。”
那麼多道口子,不知道多久才能癒合,看熱鬧的人不約而同地別開了臉,不忍再看。
柱子娘聽著聲音抬頭,視線逡巡一圈,怨毒地落在裴徵身上,“是你,咱村多少年沒被山裡的野獸咬了,都是你去山裡,大家才跟著上山的,不去山裡,我家柱子就不會被咬傷,你賠我家柱子,你賠。”
裴徵抿著唇,眉眼淡淡地掃了柱子娘一眼,看在柱子受傷的份上,沒反駁她。冬日穿得厚,柱子衣衫被咬破了,能清楚見著裡邊露出來血淋淋的肉,裴徵低下頭,眼神沉了下來。
里正聽她越說越遠,心下不喜,冷聲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人阿徵去山裡沒讓大家跟著,大冷天的,沒事柱子去山裡幹什麼,賠,你有臉說嗎?”當時裴徵和他說過,提醒大家別太往山裡走,他是當著大家的面說過的,誰知沒人當回事,他雖為里正,也不能拿繩子綁著大家不讓他們去山裡,如今出了事,反過來怪裴徵了,里正想,如果他不是里正,柱子娘只怕還要反咬他一口,當下,也黑了臉。
翻了翻眼皮,終究耐著性子道,“柱子娘,趕緊讓人去上水村請大夫,我看柱子的臉色越來越白了,快抬著柱子回家去。”里正在別人家做客,聽著外邊撕心裂肺的喊救命,衝出來,看見一頭黑色的豬咬著柱子腿往山裡走,他嚇得不輕,當即叫人拿著棍子扁擔衝上山,野豬聽到動靜才跑回山裡去了,否則,柱子死在山裡了都沒人知道。
柱子娘一動不動,眼神惡狠狠的瞪著裴徵,心裡是怨上裴徵了,旁邊看熱鬧的婦人唇邊勾起個意味深長的笑,擠開人群,抱著柱子娘,輕輕安撫道,“柱子娘,我看裴三是不會認的,可憐柱子這回遭了這麼大的罪,光是看著那些口子,我心裡都不好受,他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啊。”她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