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太多了,夕蓮忍不住輕聲說了句:“司馬昭顏,其實你應該反抗。”
他的眼睫突然微微動了一下,夕蓮趕緊閉上眼裝睡。
昭顏側過頭望著她假假的睡姿,伸出手指輕輕勾住了她的小指,聲音輕微,語速緩慢道:“我不碰你,但是……你、別走……我、我們……就這樣睡。”
夕蓮的鳳眼眯開一條縫,卻發現昭顏仍然是閉著眼的,難道他在說夢話麼?夕蓮晃了晃手,他的手也跟著晃,小指勾的很緊。不知為何,夕蓮對他很放心。或許他是個守信的人,連八年前在觀星臺的事都一直記得,她微微笑了笑,安心睡了。
他們的手就擱在那條紅綃上,小指互相勾著。
由於昨夜的事鬧大了,寒涼的清晨,昭顏就被福公公叫醒。轉頭看睡夢中的夕蓮,臉龐紅潤、兩片唇瓣微微開啟,偶爾動一下。司馬昭顏從枕上抓起一把她的發,貼在唇上親吻深嗅,這緣分,便是他祈盼許久的。
夕蓮倚在床上,她現在是個病人,太后和權相心疼萬分,一直圍在她身旁交代要按時上藥,應該吃什麼補身子、吃什麼會留下疤痕。而昭顏遠遠站在一旁,像個外人。
“辛昭儀如今膽子也太大了吧,如此行為,皇上認為該如何處置?”盧太后冷冷看著司馬昭顏,她的眼神裡永遠藏了一絲恨意。昭顏不懂她為何如此恨他?費心費力去恨一個白痴、一個對她的權勢永遠構不成任何威脅的人……
“私闖寢宮,驚擾龍駕,口出不遜,竟然還出手傷人,簡直就是個瘋子。這其中任何一條罪都可以砍頭了。”她語氣總是波瀾不驚的,說的話卻很有分量。
“那皇后對哀家的冒犯,又該當何罪?!”辛太后後剛進宮門就大聲喊了句,只怕在氣勢上輸了她去,可惜,她一直都輸。
昭顏偷偷朝後退了幾步,把空地留給她們。有她們倆在的時候,他都成了空氣。
夕蓮正迷茫地看著她們倆爭吵,一會又看看昭顏,無辜的表情。她好似總是適時宜地裝出一副無辜或楚楚的表情來,讓人惻隱。昭顏朝她傻傻笑著,他猜:等她們走了之後,夕蓮又會兇巴巴的。
“皇上!”兩位太后同時呼喝的聲音震耳,昭顏緩過神來,全然不知她們方才說了什麼。
辛太后氣得上前揪住他耳朵,“長輩在和你說話,怎敢不恭聽?!”她這樣也不是第一次,昭顏習慣了。夕蓮卻是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若不是韋娘在旁按住她,恐怕早衝過去了。
昭顏朝她笑笑,算是感激,畢竟這宮裡,她是唯一一個敢違抗辛太后來幫他的人。
“還笑?你這個白痴,到底有何可笑的?!”辛太后氣得用力推了她的白痴兒子一把,昭顏便順勢往後踉蹌了幾步,再離她們遠一些。他覺得離她們近了,將來也會像她們一樣惡俗。
“不管怎樣,辛昭儀動了手,罪高一等!”
“皇后還犯上呢!”
“西太后,可別忘了,這後宮之主,不是你我,而是你口中喊的皇后……”盧太后將視線轉移到夕蓮身上,“她是皇后,而你先對她不敬,也是犯上了?照我說,這事就算了,今後,都管好各自的人。”
辛太后總是這樣,明明討不到好處也要爭一番,連口舌之快都逞不過盧太后,白白生氣。
昭顏的記憶中,每次都是以東太后的話為結束語,這次不例外,辛太后差點又暈過去,臨走時狠狠瞪了夕蓮一眼。
盧太后鬆了口氣,和藹看著夕蓮問:“皇后怎麼能對太后出言不遜呢?聽說,還是破口大罵?”
夕蓮平日狡黠機靈的眼眸此刻淚汪汪的,委屈答道:“是她先罵我的,她說我是沒娘教的孩子。”
東太后的身影顫了一下,表情僵硬,嘴角掛著牽強的笑,“韋娘,你在皇后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