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突然笑了,從剛才自己放下的另一個食盒裡掏出酒菜,引陳長弓和兩位押官落座。
“嚇嚇他而已,何必這麼緊張。”
只是一句話,陳長弓的臉色解凍,無語、無奈的看著他。
嚇人?而已?
他知道寶哥兒詩才過人,也富有謀略,卻沒想到寶哥兒還這麼有……童心?
兩個押送的官員也特別無語,寶二爺開個玩笑,可是把他們嚇得不輕。
寶玉把酒菜擺好,挨邊給在座的官員倒酒,笑道:“吃飽喝足,咱們才去上路。今個就當寶玉給各位送別,總得填飽肚子才是。”
說著,寶玉又從食盒裡掏出一個很小的香爐,青煙嫋嫋。
一個押官還摸了摸香爐,只覺得觸手溫潤,看起來像是銅的,摸起來卻好像玉質一般細膩圓潤,不由讚歎起來。
“寶二爺好大氣,給下官等人送行,這規格可是不低。”
“押官大人如此說可折煞寶玉了,寶玉的公文未到,現在還只是從七品,諸位押官可是從六品呢。”
“很快您也是從六品了,而且前程不可限量呢。”
兩位押官不敢對寶玉拿大,幾番吹捧中,就是酒酣耳熱,關係近了好多。
陳長弓也喝了幾杯,拿起來香爐觀看,越看越是喜歡。
這香爐的造型、紋路,全都讓他想起青埂峰的白狐娘娘,眼眸,不自覺的帶了些許溼潤。
“這香爐…。。”
陳長弓忍不住把香爐放在掌心摩挲。
寶玉見他喜歡,笑道:“長弓前輩,你可要小心一點,別給摔碎了。這冥炎爐可是晚輩從白大家那裡借來的,是個好寶貝。”
“哦,有何寶貴之處?”
聽到陳長弓的問話,寶玉給自己倒了杯酒放在臉前,擋住了自己微紅的雙眼。
隨後,把酒水一飲而盡。
“浣心紗,長弓前輩可是知曉?”
聞言,陳長弓的手掌顫了顫,差點摔了冥炎爐。
兩位押官反而笑了起來。
“浣心紗可是好寶貝,能讓人三省吾身。”
“這等寶貝可是稀罕,寶二爺提浣心紗做什麼呢?”
寶玉深吸了一口氣,把眼中的紅色消泯了去,對兩位押官道:“兩位上官,難道就沒覺得腦海靈動?想起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出來?
這個香爐,可是青埂峰三毒裡的第一毒,浣心紗的專用器件呢。”
兩位押官一下子跳起來,正氣加身,把漫天的煙氣收集起來,放在鼻翼輕嗅。
陳長弓卻是把香爐放回桌上,捋著長髯,露出淡淡笑容。
牢房之中,柯良策吃了個酒足飯飽,躺在稻草上流淚。
“可以見到相思之人嗎?相思之後立刻死去,可是我柯良策思念何人?”
“這個世上,不存在不會思念的人,可是是我柯良策,到底會思念何人?”
“大皇子?算了吧,他最多算個明主,我柯良策不是感恩戴德的那種廢物!
父母?生我者母親,養我者父親,可是我柯良策第一個手刃的,就是我的父母!
那麼,會是誰?
亦或者我柯良策,就是世上的無心之人?”
柯良策的眼眸一陣冷厲,卻是柔軟起來,吟哦道:
“長相思,在雲端。
天地寂渺雪花殘,世人如子夜棋盤……”
只是吟哦到一半,聲音陡然斷絕。
柯良策恍惚之中,彷彿看見一個拇指般大小的人兒,煽動蟬翼翅膀,送上清香的百花露。
“原來,我思念的是你是,採花娘。”
柯良策眼眸迷離,伸出手掌,把採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