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清羽蜷縮起身體,靜靜地伏在奧賽背上,忽然感到如此無力,如此悲哀。
「那個孩子死便死了,我再生一個賠給你。」
炎夜,你在想什麼?賠給我?孕育一個生命怎可以如此草率,如此不負責任?
不,不要撒謊!其實你根本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
迦羅炎夜身分尊崇,性格高傲。他是如此卓爾不凡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怎會心甘情願為自己生孩子?樓清羽十分明白這一
點,這個孩子的意義,與第一個孩子是不同的。
樓清羽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前世他為了童,放棄自己翱翔天空的夢想,毅然離開空軍部隊踏入商圈,不得不在爾虞我詐的商場和家族中鬥爭。
這輩子他本來只想為自己而活,哪怕被樓競天推向朝堂,他也有從容而退的辦法。可是因為迦羅炎夜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讓自己成了他的王妃,從此只能仰賴他的鼻息生活。
樓清羽很努力,很努力的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生活。他欣賞炎夜,喜歡炎夜,甚至開始漸漸愛上他。縱使兩個人的性格和生
活環境如此迥然不同,樓清羽仍然認為只要有足夠的包容和付出,與他共度一生似乎不是什麼難事。
因此從「嫁」給迦羅炎夜之後,他做的每一件事,所走的每一步路,都不敢有半分差池。身為安親王妃,他處處為他著想;
迦羅炎夜困窘戰場,自己跑去與他並肩作戰;他痛苦於先皇逝世,自己陪伴於他身邊;甚至他不接受腹中骨肉,自己也讓步了。。。。。。
樓清羽仰天長嘆。
除了童,迦羅炎夜是他第二個如此付出的男人,而且性質如此不同。
宮裡的規矩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開始明白那些生活在後宮中的女子是何等的可憐,而自己的身分與她們也沒什麼不同,
被髮配到邊遠的遙西屬地,他反而鬆了口氣。
他從骨子裡厭惡宮廷鬥爭和政治陰謀,可是迦羅炎夜皇權壓身,即便在這裡,他也時時刻刻不能忘記自己「王妃」的身分。
童!童。。。。。。
樓清羽想到這個名字,感覺如此遙遠而悲傷。曾經最親近最重要的人,現在只是他的一個模糊回憶。難道他連緬懷的資格
都沒有嗎?
樓清羽覺得胸口猶如被一塊巨石堵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太陽漸漸西沉,天色慢慢暗了下去。樓清羽意識到自己已經出來很久了。
炎夜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發火,或是怒氣已平?
回想下午的那場爭吵,自己也說了氣話,估計把他氣爆了吧?不知道安胎藥按時服了沒有?剛才發那麼大火,希望別傷了
身體。
樓清羽察覺自己在想什麼,不由暗暗苦笑。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把迦羅炎夜的事情如此謹記在心,即便這樣大吵一番,
還不忘惦記著他。
奧賽忽然不安地噴著氣,身體在不停搖晃。
樓清羽拍拍牠,安撫道:「我們這就回去,彆著急。」
奧賽仍在後退。周圍的空氣忽然變得稀薄起來,樓清羽警戒地望向四周,左手摸到腰間的匕首。
風中、空氣中,瀰漫著不安的氣息。
一隻碩大凶猛的吊睛白虎,突然咆哮著從林中撲了出來,一掌擊向奧賽。奧賽高高抬起前腿,跳躍起來,樓清羽措手不及,
被甩下馬背。
奧賽後臀中掌,血剌剌的口子湧出猩紅液體,一聲嘶鳴,很沒義氣地拋棄主人跑了。樓清羽翻落在地,驚出一身冷汗。
以前看《水滸》,武松三拳打死老虎,熱血沸騰興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