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反對的話,讓你兄長得空就來府中,我能點撥他一二。”
“是。”香芷旋並沒道謝,因為這件事可不可行,還需要襲朗斟酌之後再做定奪。
老太爺笑了笑,“我是幫你兄長,還是把他往歪路上帶,他分得清楚。”
“兒媳倒是沒想那麼多。”
“我是盼著他高中,僅此而已。”
“多謝您。”
老太爺又笑了笑,信步走開去。
香芷旋看著他盡顯老態、蕭瑟的背影,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自作多情一下,認為老太爺是針對要襲朗休妻那件事做出的彌補。
還是免了吧。
老太爺還是為著家族考慮,想給襲朗培養一個得力的助手——高中的人,多數都要做言官。
別的歪心思麼,香芷旋與襲朗一樣,知道老太爺是再不會了。他已失去了再與襲朗置氣鬥法的餘地。而今又是無官一身輕,再有歪心思,真就是活膩了。
言官——香若松要是高中之後當言官,真就夠很多人喝一壺的。
想到這裡,香芷旋不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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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認真看了襲朗、蔣修染的奏章之後,將睿王、淮南王喚到面前,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為由,狠狠地申斥了兩個兒子一番。
隨後,他做了一件在官員們看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訓斥了禮部尚書一通。
禮部尚書足足捱了一個時辰的罵,完全摸不著頭腦,到末了,皇上才給出訓斥的理由:辦事拖拖拉拉,襲閣老為兒子請封世子的事情,朕早就要你抓緊辦,你卻到這時還沒個音訊!
禮部尚書聞音知雅,小跑著回了班房,找出襲老太爺那封請封奏摺,一刻沒耽擱地送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當即批示,命太子擬旨,同時冊封襲朗髮妻香氏為衛國公世子夫人。
這下好了,很多上奏彈劾的人臉色發黑,心頭盡是陰霾。到了這種時候,已不能疑心皇上意在捧殺襲朗,這完全就是讓他們閉嘴的訊號。
本就該閉嘴了,怎麼給睿王、護國公洗清罪名才是重中之重。
襲朗接到旨意之後,卻是若有所思。
皇上這意思,大抵是暗示他見好就收,不要往死裡打壓睿王。
那到底是皇上與周皇后的親骨肉。
香芷旋接到旨意時,心裡有點兒不踏實,問了問襲朗,他也沒瞞她。
虎毒不食子,大抵如此。皇上可不是襲家的老太爺,豁不出子嗣的性命安危。
香芷旋擔心地問道:“皇上不會因為你知道皇家子嗣秘辛而忌憚你吧?”
“不會。”襲朗笑著安撫她,“別忘了,我身後有我們的襲閣老。眼下我做什麼事,皇上都會往他身上想,這個人,亦是他顧念情分的人。”
“那還好。”香芷旋環住他身形,“別的我不管,只要你好好兒的就行了。”隨後又打趣他,“明明是你設的局,別人卻以為你是得了老太爺的指點,會不會不甘心?”
襲朗失笑,“我巴不得如此。”轉念想想,“這樣也好,我下手留點兒餘地,再謀點兒實際的好處。”
唉,這隻狐狸……她心裡含著笑意喟嘆著,想到了老太爺說過的那件事,便將經過告訴了他。
襲朗當即點頭,“行啊。大舅兄的文章我看過,略顯華而不實。他還是沒摸透皇上的心思——監考官也要揣摩聖意評出優劣,皇上重武輕文,喜歡平實而見真功底的文章,偏生一干學子沒看出來。過段日子,讓大舅兄常來襲府聆聽老太爺教誨,自然,我還要給他找個陪讀的。”
他不能夠完全信任老太爺和香若松。
香芷旋理解,欣然點頭,又問起蔣修染怎麼肯出手相助的。
說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