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一邵不管周邊那些人是用如何的眼神看待他,也不管杭母是如何低聲哀求的,他想將話說開,將這麼些年他從不知道,但在這過去的一年裡明白過來的事情全部說開。
“從小大大,你們教會了我很多,可是唯獨一點,你們沒教會我怎麼去愛人。子曾不同,她教會了我怎麼去愛人,我。。。很愛她。”杭一邵的話嚇傻了蘇子曾,杭父和杭母沒了聲音。
“一邵,”蘇子曾的聲音低若蚊鳴。
“別插話,聽我說完了,”杭一邵頭也不回,仗著胸膛中的那股勇氣還在,“我愛她,無論她是當初的蘇家大小姐,還是現在的蘇子曾,我都愛她,無論貧窮,疾病。。。”杭一邵幾乎是在說結婚誓言那樣,一咕嚕往下說去。
蘇子曾越聽越不對勁,她奮力著要掙脫杭一邵的手,她能感覺到埋在了頭髮地下的耳根子已經燙得和烙鐵一樣了。
可還是來不及,杭一邵原本就善言辭,這一回順溜後,直接說到了底,“你們也甭隔三差五給我安排相親碰面的機會了,這輩子我非她不娶。”奮力掙扎中的那隻纖巧手腕,滯在了半空。
杭父和杭母心裡也是百轉千回,他從外地趕回來時,在公司裡沒見著杭一邵,回到家裡一問,杭母還是吞吞吐吐著,說是他隨著一夥朋友外出了。哪知昨天,他出席一個政府酒會,前來參加宴會的威治伯爵突然上前道賀,說恭喜他家的小少爺好事將近,說是在邊京城時,看到了杭一邵和蘇子曾在一起。
在蘇氏破產之後,杭父又見杭一邵和蘇子曾沒了多大牽扯,就自然而然地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斷了。蘇氏剛破產那陣子,杭一邵也是沒有多大動靜,哪知道現在他的感情居然殺了個回馬槍,這一招一式還比劃得無比正式。
“我先送子曾回去,”杭一邵拖著蘇子曾,招手叫了輛計程車,將蘇子曾往裡推去,自個兒也坐進了後車廂,一溜煙就沒了影,。
“混小子,”杭父見他逃了,氣得在原地打起了轉來,“你看看,你看看,替我們丟了多大的臉。”
“這氣勢,”杭母也回過了神來,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老頭子,比你當年求婚那會兒可有氣勢多了。一邵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他這次是認真的。蘇子曾坐在了後車座上,不敢正眼去看看不出表情是喜還是憂的杭一邵。車開了一半,蘇子曾才下定了決心,“一邵,我。。。”
“你不用多想了,我愛你這件事,和任何人都沒關係。”杭一邵用上了副很自作主張的語氣。
“你別自說自話,你有沒有問過我愛不愛你。”蘇子曾來氣了,她被佩羅牽著甩了一圈,說分手,就分手。這會兒,以前對她從沒認真過的杭一邵,當著一堆人的面,突然說起了非她不娶。
計程車司機從前車鏡上偷窺著後頭兩人的舉動,剛才那個長得很醒目的小年輕在了機場門口這麼隨便一示愛,整個機場的人都差點出來看熱鬧了。
杭一邵轉過了身來,看著蘇子曾,他的臉上又紅又白,明顯也有些尷尬,該死的蘇子曾,話都讓他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她竟然還開口拒絕他。“我愛你,關你什麼事?我想愛就愛,愛死了也是我的事。”他的話,在了狹窄的車廂裡,字字句句,清楚地足夠讓十個蘇子曾都能聽見。
“你,”蘇子曾說不出話來了,杭一邵說完之後,就盯著她,先是她的眼睛,再是她又發發話的嘴,從他的表情來看,如果她嘴巴稍微再吐出一個字來,他就會將它啃了下來。
計程車司機發出了“吃吃”的笑聲,蘇子曾只得是看向了窗外。杭一邵說得話,事後想想,還真是讓人感動的,。車座上傳來了陣靠近的聲音。
杭一邵的呼吸在她近身處響著,“子曾,我知道,你還忘不了他。如果你一時接受不了,我們就從朋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