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宇,不禁心中一動,那很可能便是方桐所追仇家的落腳處。
略一思索,武同春不循山路,抄近向那片隱現屋宇的谷林瀉去。
到了地頭,只見巨松成林。
由於天色已經昏黑,林深處的景物已看不真切了。
林邊,有塊天生的巨石,大小如一幢小屋,上面刻有八個怵目心驚的大字:“行人止步,犯禁者死。”
武同春心頭大震,看來此非善地,不知方桐是否已經闖入?他躊躇了。
凡屬這等被列為禁地的所在,必有意想不到的兇險佈置。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方桐祖孫三代都對自己有恩,說什麼也不能袖手。
思慮再三,他解開劍包,把劍提在手中,以防不虞,然後舉步緩緩踏入林中。
入林院丈,目光所及,不由怦然心震,停下了腳機步。
一株巨松之下,端然坐著一對老年男女,一動不動,生像是土地祠裡的土地公婆,夜色中,情況顯得一分詭譎。
仔細凝神細看,這一對老男女已白髮蒼蒼。
那老者開了口:“老婆子,有人闖禁!”
老孃冷森森地道:“多半是不認得字。”
“你錯了,是個老窮酸,怎會不識字?”
“那是窮昏了頭!”
“也許是衣食不周,三餐不繼,想求解脫。”
“唔!不管是什麼原因,規矩不可廢,老頭.依你看……”
“當然照例成會。”
兩個人一唱一和,眼睛根本不著武同春。
武同春又好氣,又好笑,這一對邪門人物,不知是什麼路道?四道目蒼,突地射了過來,有如午夜寒星。
老者招了招手,道:“喂!窮酸,你過來!”
武同春緩緩上步,迫近到丈許之處。
老嶇目芒在武同春身上一繞,道:“你到此地來做什麼?”
武同春心念一轉,道:“找人!”
“有意思,到此地來找人,找的是什麼人呀?”
“一個年輕人。”
“此地沒年輕人。”
“剛才……是否有人來過?”
老者陰惻惻地道:“老窮酸,你自己了斷吧,省得我老人家費手腳。”
目芒一閃,武同春道:“什麼意思?”
“你沒看到外面石刻的字?”、“字……沒注意。”
“別裝蒜,快快自了!”
“這……可就難了!”
“什麼難了?”
“區區還不想死裡!”
“窮酸,如果你不自了,要我老人家動手,你就不得全屍了,要你自了,算是你運氣,正碰上我夫妻懶得行動,這是天大的便宜。”
武同春氣極反笑道:“區區不想揀這個便宜!”
口裡說,心裡卻在想:”方桐不知道來過沒有,以方桐的身手,這雙怪物要制他得費些手腳,他脫離視線的時間並不久,不可能如此寂寞無聲,看來方桐沒來過……”
老嫗陰陰一笑道:“老頭,世代變了,居然有人敢對我夫妻如此講話。”
老者湊趣地道:“可不是,生平第一次!”
武同春反唇相譏道:“區區活到這把年紀,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要區區自了!”
老者怪叫道:“好哇!老小子,你還挺沉得住氣。你什麼來路?”
武同春冷冷地道:“閣下何不先表明身份?”
“你不配問!”
“彼此!彼此!”
“真是反了,你老小子是吃了天雷豹膽來的,居然不知天高地厚,你不說?”
“閣下先說!”
老者偏頭向老嫗道:“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