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並沒與敖煌發生關係,她努力地回想,可是,想不出半點兒頭緒,她的第一次沒有給鬱梵,也沒有給驁煌,那麼到底給了誰?
這一片似乎是空白的,拼命回想,頭卻疼得更厲害,難道關於第一次的那段記憶又掩埋在了她的腦海深處,她知道,一向是不堪回首的過往,她才會選擇掩沒,就猶如面對驁煌的死,內心深處,她肯定已經意識到驁煌很有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所以,她不願意醒來,昏睡三天,醒來成了一個一片空白的人,她不想面對難堪的過往,所以,她選擇了重新的人生,是驁政將她一切的記憶喚回來,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又丟了一段記憶。
一條銀白的瀑布掛在懸崖上直傾而下,銀白色的水花四處飛濺,潭水深處,紫煙繚繞,不期然間,那漩渦似的水潮漸漸漩出一個人來,男人身形高大的如魏峨的山巒,瞬間擋去拂覆在她臉上的白光,男人的頭髮蓄得很長,黑色的一綹髮絲遮住了眉角,顴骨很高,高得有些嚇人,這是一場熟悉的夢景,這個男人曾不止一次出現在她的夢中,這一次,他又來了,腳步是那麼輕,讓她睡得不是太安寧,她想喊,想叫,男人卻像一隻敏捷的惡豹般撲上來,死死地卡著了她的脖子,兇悍地嘶吼,咆哮,從牙縫裡迸出一個低啞一句:“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驚駭間,她睜開了雙眼,死死地盯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鼻息粗重,味道是淡淡的紫丁香的味道,她看到了他的眼睛,一雙漆黑幽深如黑潭似的雙眸,深不見底,仿若要將她的靈魂給吸進去。
這雙眼睛漂亮而深邃,透著人世的滄桑。
這雙眼睛她仿若前生看到過許多次,鼻樑很高,很挺,可是,她不到他的下巴,原來……是一個沒下巴的男人。
不不不,不是人家沒長下巴,而是她看不到他的下巴,他的下巴隱沒在一陣強烈的光線中,只能隱約感覺弧度很美,很本酷。
不要,不要,她不認識他,她與他沒半毛關係,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她?
劇烈掙扎間,她終於醒過來,額角,臉頰,背心,手臂,手心,腳心,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汗水溼了她身上的睡衣,明明外邊飄著薄薄的白雪,明明是冬日,她卻全身像是被大火炙烤著。
用手扶去眼角的汗珠,視線變得清明,她從床上起身走進了浴室,衝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滿身的汗水,出來時換了一件米白色睡衣,外面裹了一件紅色的浴袍,腳上穿了一雙棉拖鞋,光光的小肚腿沐浴中昏淡的光線中。
頭仍然在劇痛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患了隱疾,總之,她這病看了許多醫生,吃了許多的藥,總是無法根治。
抽了一支菸,火柴劃了好幾次才點燃,伸手開啟窗戶,雪風吹了進來,雪有漸漸停歇的趨勢。
女人抽菸的姿勢向來優雅,更別說是谷櫻諾這種走在大街上,男性回頭率百分之百的大美人兒。
她站在窗前,回憶著剛才的夢境,這夢好久不曾出現了,今兒又出來恐嚇她。
“你的第一次並沒有給我。”
鬱梵的話又在耳邊迴旋繚繞,她的第一次到底給了誰?
她清楚記得絕不是驁煌,模糊的記憶中,記得驁煌曾這樣對她說過,親愛的,我不在乎那些,真的不在乎,好似她在嚶嚶哭泣,嚇得魂不附體,然後,他摟著她柔聲安慰,滿臉糾結。
那是發生一起……
隱約有了些許的記憶,只是那記憶讓她太過於痛苦,閉上了雙眸,心兒顫抖著,淚水悄然沒過眼眶,整個人渾身劃過一陣戰粟,呈現在腦海裡的畫面,驚得她花容失色,魂飛魄散。
記不起該有多好,現在,她終於能理解精神病患者的幸福,什麼也不知,什麼也不曉,痴痴傻傻,那才是難能可貴的幸福。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