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安沒好氣地回答:“行房時猝死。”
衣久島更是驚訝:“舵把子竟然死在女人身上,看來世子要的證據又給斷了。”
李培南與衣久島在西疆已有交情,對她並不提防,也不迴避訊息的散播。騎兵在一處妓館裡找到了舵把子,還沒闖進門,伺候他的小娘子就提著抹胸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
此後,騎兵封鎖了妓館,差府衙裡的刑房司隸過來查案,將大小事務回傳到了世子府裡。司隸勘查了現場,斷定是男客洩身致死。
李培南看到驗屍單子皺了皺眉,決計不信舵把子剛好死在這種緊急關口上,可他又不便於親自去檢視。
這時,駐守旁院的侍衛跑進來說:“郡公主好奇不過,拉著小相公去了妓館瞧新鮮。”
李培南隱生怒火:“汙敗之地,他也敢去?”說完就備車趕了過去。
十丈軟香紅塵掩落在一處堂宇寬靜的宅院裡。花木深深,胭脂香氣撲鼻。這裡本也是柳玲瓏的委身之地,如今她搬去了世子府,繡樓就被空置了出來。接過她位子的是同門小姐妹,喜歡用些軟香來侍奉客人,不湊巧昨晚就放倒了一個,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舵把子以恩客身份死在小姐妹的床上,赤身*,兩眼暴翻。
斷案的司隸聽說閔安也來到場子裡看熱鬧,馬上軟語相求,請他指點一二處紕漏,只因世子府發回回函,言稱舵把子之死必有蹊蹺,需徹查到底。司隸在繡樓香閣裡轉來轉去看了半天,實在沒發出任何破綻,只能到處找高人出主意。
閔安前番破了幾樁命案,名聲傳到府衙,也被列為高人之中。他依照往日慣例,必定要推辭,不願意插手半路丟過來的案件。可是今天他身邊多了一個郡公主,而郡公主與教她舞技的柳玲瓏頗有交情,向他申訴道,不判清這個案子,官府勢必會查封這處宅子,下次再想喝到凍子酥奶酒,可就沒機會了。
閔安心中一動,當真走進案發地,仔細端詳四處的景況。舵把子的屍身還擱置在床上,胸口掩了一條被子,死狀與民間所盛傳的馬上風情況相符。
閔安看清床鋪及閣子裡的物品,退出來說:“確是馬上風,司隸大人先前的勘查無誤。”
司隸擦汗,囁嚅道:“該如何稟告給世子?”
正說著,樓外傳來騎兵跑動的橐橐靴聲,並響起了肅清場院的呼喝聲。一眾閒雜人等被攆出院子,司隸瞧了瞧動靜,連忙帶著閔安下樓。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感謝支援了V章的讀者MM(*^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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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放手
銀甲騎兵如林而立;齊齊圍在了繡樓外。李培南下了馬車;徑直走到樓前,抬手朝衣久島一指。衣久島仍然穿著一襲公主服;桃色灼灼;映得臉面似花嬌豔。可她看見李培南冷臉走過來又不說話;就全然端不起公主的架子;連忙擺手笑道:“我拉他出來透透氣而已;又不曾走丟了你的人;別生氣別生氣。”
李培南冷冷道:“拖出去。”他在處置犯錯的蓮葉時;也只是吩咐侍衛將人架出去,對著御封的郡公主,卻下令拖,可見心底存了惱怒之意。
衣久島拈起裙裾伸腿去踢左右靠近的騎兵,口中喝道:“休要拂了本公主的面子,都給本公主死一邊去!”
李培南突地朝旁伸出手,知他心意的車伕忙不迭地跑過來,恭敬交付了馬鞭。
衣久島看見了黑魆魆的鞭子,再也不掙扎,由著騎兵抓住了手腕,還低聲說:“不準拖!用架的!”
隨車出行的侍衛張放將臉撇向一旁,齜了下牙,再走過去擠開了騎兵,一人將衣久島連拖帶架扯出了院子。衣久島見是熟人,趕著問:“後面還罰不罰鞭子?”
“閉嘴吧。”張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