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做我的隨侍,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
李培南靜靜看了閔安半晌,說道:“一年不見,你的臉皮倒是厚實了些。”
閔安紅臉朝前蹭了蹭:“阿循答應我可好?”
“理由。”
“現在我是官,你是民,你需聽從我的指派。”
李培南淡哂:“你那三品提刑有名無實,論號令,還比不上我這白衣身份。”
閔安勾著頭,臉快紅破了:“所以我才要留你在身邊,讓你去號令他人嘛。”
“你想得倒美。”李培南淡淡道,“用無本生意賺得便利,我又沒任何好處。”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
“若我娶柔然那日,你需穿官服在前替我壓轎。”
閔安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滿臉死灰色,抬起頭去看李培南:“你當真要娶柔然?”
李培南斂容答她:“誰說我不能娶?”
閔安心亂如麻,聽見他如此認真的口氣,一月來想不通說不清的感覺一下子明朗起來了。原來她就是怕他心有所屬,不再理會她,才一次次急匆匆地逃開了。她驀地記起許久以前,她在海棠山捕猞猁時,曾問他一席話,他就答過:“我想要的東西必定會親手去取,無人能阻擋我,軍權、王權、妻子、富貴都是如此。你現在怕我,躲得緊,日後我調頭喜歡上了別的,你不後悔嗎?”
他那話意,她現在全聽明白了。
他留在西疆,輾轉奔波幾座總兵府中,就是為了親手奪回屬於他的王權富貴;她現在不怕他了,想親近他,他卻忙於周旋公務私事,難得看上她一次;最可怕的是,他似乎真的喜歡上了柔然,還想娶她為妻……
於公於私,柔然陪在他身邊,都要強過她帶來的影響。
若說她不悔,那絕對是笑談。她悔得腸子都青了,臉色怎麼也控制不住,一下子變得蒼白。
看到閔安低頭不語,李培南發狠說道:“我歇息一下就動身,你去忙吧。”
閔安悲憤地想,他連逐客令都下了,我還有留下來的餘地嗎。她木然朝外走去,拉了拉門栓,才想起房門被花翠鎖上了。就著額頭撞上門框的樣勢,她低著頭無聲哭泣起來。
李培南閉目養神一刻,睜眼發覺閔安雙肩抖動,靜候了許久,都沒見到她有忍泣的念頭。他出聲喚道:“你過來。”
閔安哭得兩眼通紅,涕淚長流,哪有顏面走回李培南跟前。李培南起身走到閔安身後,將兩手撐在門上,用胸懷虛擁住她,低頭在她耳邊說:“你現在試到了心痛,以後就不準再錯一步。”
閔安緊緊抵住頭,淚水長流。她也不知她是否做錯了什麼,但心痛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李培南親了親她的頭髮:“痛過了,才能長個記性,我也是這樣熬過來的。”他不屑於說,閔安離開楚州後,他夜夜難以安寢,只想著把她找回來。他調兵攻打北理,打算孤注一擲,她卻狠得下心來,依然對他不聞不問,那時的他已完全冷透了心。
閔安啞聲道:“我應是傷了你很多次,所以才落得這般境地,總之我知道錯了,以後會好好待你。”
李培南從懷裡掏出一方雪帕,抹去了閔安的眼淚:“走出去,你就是堂堂臬司大人,不能示弱於民。”
閔安擦乾了淚,低聲說:“你就不要走了,成麼?晚上我下餺飥……”
“嗯。”
李培南應後,再無接近閔安的舉止,退到椅中坐下,繼續檢視抄本。
門外左側小廚房裡,花翠從窗邊探個頭,不解地問與她一起打量屋裡動靜的吳仁:“老爹,他們在青天白日就趴在門上那個……會不會太孟浪了些……”
吳仁啐了口:“我家安子竟沒落到這地步,要生米煮成熟飯,便宜了那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