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門,想了想,還將門上加鎖。
☆、第119章 表露心跡
司衙今天休沐,不聞鼓梆聲響,陽光從窗紙滲入,屋裡極靜。
李培南走了半夜,面無倦色,只是他一直安寧坐著,拾起木几上閔安隨手放置的卷宗抄紙檢視,並不說話。閔安時不時逡眼看過去,覺得他仍是那樣冷淡,幾次想開口,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李培南穿著石青色長袍,領子裡露出一段細白中衣服色,著裝上已如往日不同,近似於民,不顯富貴。閔安想了想,拖著一張小馬紮湊到他跟前說:“阿循看著穿得不多,不冷麼。”
“不冷。”
“那餓麼?”
“早膳常吃玉米湯餺飥。”
閔安回頭瞧瞧桌上花翠留置的小米粥與炊餅,有些犯難。她本是隨口問問,倒沒想李培南迴得很直接,告訴他的喜好,似乎還有要她親自置辦之意。
李培南看見她的神色,將抄本隔開她湊得極近的臉,淡淡道:“辦不成的事,不必殷勤來問。”
閔安於是隔窗喊:“翠花開開門,我要下廚。”
花翠甩了聲音過來:“不開,你們把話說透了再出來。”
說透是個什麼意思?閔安納悶。但她不知李培南卻是聽得懂。他懂,依然吝於去說。
閔安取來案盤,放在李培南跟前:“粥還是熱的,你先吃吧,晚上我再下餺飥給你。”
李培南依言喝完一碗粥,閔安則在一旁樂呵呵地瞧著。她不知為何會那樣高興,還忍不住說:“阿循留下來才能吃到餺飥。”
李培南迴道:“歇息片刻,我就上路。”
閔安詫異不少:“怎會這樣忙!你剛才說‘順路’,難道是真的路過我這兒?”
“我需去一趟白木州總兵府。”
聽到名號,閔安稍稍緊張:“島久公主家又出了什麼事嗎?”白木州總兵即是衣久島的父親哲使大人,自從李培南送回了他那中毒昏迷的女兒,他便與李培南斷了來往。
李培南事後是否與哲使修繕關係,閔安並不知,她只聽到衣久島甦醒過來的訊息後,就連著燒了幾夜的高香,感謝老天爺開了恩。隨後她問過李培南,衣久島會否再來楚州遊玩,他卻不應。
不過這次李培南倒是答得利索:“無事,公主喚我過府一敘。”
閔安腹誹:無事的地方你會去麼,不是生亂就是惹得人家姑娘掛念……她低下眼睫,小心藏住臉色,低聲說:“你就不能寫封信與她敘敘別麼,我這地兒也少不得你。”
“為何少不得我?”
閔安聲音更低:“兵匪亂,關口松,司衙也沒個能幫襯的人。”
李培南抬眼看她:“你還真當我過來,入募做你屬從的?”
閔安聲如蚊蚋:“你不是曾說過……麼,又不見你踐諾。”她低著頭,白皙臉上帶著一抹紅暈,與夾襖衣色相輝映,像是一株雪空下的霞草。不等李培南迴答,她已羞得無地自容,一點點朝前蹭,鼻尖撞到了他的手臂。
隔著這麼近,李培南都未聽清她在說什麼,只得抻著性子不回答。
閔安有點急了:“你還說過很多小話,不單是這一句,難道都想反悔不認麼?”
李培南冷淡道:“我說的話很多,你又何時聽得進去?”
閔安心裡沉了一下,暗想著他果然生氣了。回想以前發生的諸多繁雜之事,確是很少替他考慮過,一次次罔顧了他的心意,甚至最後被老爹帶走,再也不能去見他。
那麼他現在不理她,待她冷淡,也是應該的吧?
閔安給自己鼓足了氣,大聲道:“阿循說的心意那句我確是聽進去了,現在不準反悔!”
“哪句?”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