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將軍,請履行你的御林軍統領之責!”文公公用大手推開平素他根本不敢得罪的柱石之臣,命令。眾文武們自知闖了禍,乖乖地讓開一條通道,請御醫抓緊一切時間為楊廣診治。早已經嚇了半死的御醫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將楊廣救轉,自己的身價性命全都得賠進去。也顧不得什麼對方是什麼身份了,抓起一把銀針,一根根向楊廣頭頂狠刺。
不過是半柱香時間,對裴矩、來護兒等人而言卻足足有數萬年之久。楊廣的魂魄終於回到了軀殼,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慘然問道:“你們怎麼不打了,虞卿和裴卿死了麼?來將軍可曾自殺相殉?”
“陛下息怒,臣等再也不敢了!”鼻青臉腫的裴矩和剛剛被宇文士及用巴掌拍醒的虞世基二人匍匐在地,哭著賠罪。
“末將無狀,請陛下治罪!”來護兒也不敢再惹楊廣生氣,跪倒在病榻前,叩頭及地。
“你們都起來吧。朕知道你們都是因為哀慟過度而致。朕不追究,不追究!”楊廣擺擺手,有氣無力地吩咐。
“謝陛下!”裴矩和虞世基兩人答應一聲,委委屈屈地站在了一邊。來護兒以極低的聲音嘆了口氣,也跟著站起身。他覺察到了楊廣不準備追究裴矩等人誤國的責任,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這大好江山是楊家的,對方由著性子毀,別人再著急,又能怎樣?
“張老將軍已經去了,眼下當務之急是派人去收拾他麾下的殘部,然後再遣能戰之將為老將軍報仇!”楊廣也看到了來護兒等人眼裡的失望,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
“陛下聖明!”一直將心提在嗓子眼的裴蘊、封德彝等人齊聲稱頌。
“唉,算了!朕是不是聖明,自有後世評說!”楊廣再度發出一聲長嘆,擺了擺手,制止了一干文人繼續阿諛奉承。“虞卿,你替朕擬旨,冊授張老將軍為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驃騎大將軍、齊國公。配享先帝廟庭。蔭三子,爵位傳襲三世!”
“臣等代張老將軍謝陛下!”以來護兒為首的眾武將哽咽著致謝。為了表達心中的歉意,楊廣一下子把文臣和武將中的最高職位都追賜給了張須陀,而配享先帝之廟的待遇,則等於把張須陀的抬到了開國元勳的地位,不由得武將們不心生感激。
“張老將軍之長子應該叫元備吧,重木,他如今在何處?”楊廣喘息了片刻,低聲詢問。
“啟稟陛下,去年張老將軍的妻子病故,元備回曆城奔喪去未回,因而此番得以倖免於難!”獨孤林抹了抹眼睛,哽咽著回答。
“虞卿,傳旨封張元備為懷化將軍、襲齊國公之爵。奪情,命其速回滎陽統領郡兵!”楊廣毫不猶豫地命令。
“啟奏陛下,東都對收攏郡兵之事已有安排!”黃門侍郎裴矩搶在虞世基回答之前,低聲提醒。想是被來護兒打怕了,他小心翼翼地挪開一點與武將們之間的距離,以蚊蚋般的聲音奏道:“東都發來老將軍殉國訊息的同時,已經下令虎賁將軍裴仁基前往滎陽檢校通守之職,並以御史蕭懷靜為監軍。算時日,二人如今已經到滎陽了!”
“又是你裴家的人!”來護兒恨恨地瞪了裴矩一眼,怒叱。
黃門侍郎裴矩趕緊又向遠躲了躲,看見來護兒沒有暴起相攻之意,才低聲辯解道:“兵兇戰危,一旦再把張少將軍摺進去,我等心中何安?況且裴仁基也是領兵多年的宿將,謀略不再楊公義臣之下!”
“我沒聽說過有這麼一位裴虎賁!”來護兒冷笑著搖頭。
“好了,你們不要爭了!”楊廣輕輕拍了拍病榻,命令。“檢校又不是實職,爭它作甚。讓張少將軍先為其父治喪吧。傳朕的旨意,命令虎賁郎將劉長恭、光祿少卿房崱率領本部兵馬,剋日討賊,若再怠誤戰機,則提頭來見朕。命令歸德將軍王世充帶領江淮勁卒北進,與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