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自尊真的那麼重要嗎?撇開這次你自己做得對或錯不說,麵店可以有更好的發展空間,是千年難遇的機會,我為什麼要放棄?媽媽並非貪財,卻也不甘願一輩子屈就在這個陰暗的小廚房裡。跟他合作是等價條件的交換,人家不理解,就讓他們說去,我們活得光明正大,何須理會別人狹隘的目光!”
“媽!你不在乎我在乎!求求你好嗎?”她不要再被人指手劃腳,不要再接受別人的輕蔑。郝妙流著淚,在等,等媽媽給一個滿意的答案。可惜,一直疼愛她的媽媽這次卻意外地選擇沉默。郝妙傷心欲絕,放下狠話:“媽,即使我怪你,你也堅持麼?”
說出這句話,已是沒有回頭。夏美轉過身,沉著聲說:“妙妙,今天你或許對媽媽的做法很不理解,但終有一日你會明白,媽媽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你好!”
為她好,全世界的父母每做一件事都說為子女好,有哪個會明白子女到底要不要?郝妙抹了把眼淚,抽泣著說:“既然如此,那你們自己搬過去吧。那家店與我無關,我是不會到那邊丟人現眼的。”說完沒等夏美反應過來,她已經衝出廚房,“噔噔噔”的跑上樓梯。
乖乖女兒郝妙,做了這輩子最叛逆的一件事。她拎著少得可憐的行李,離開父母,離開了M城。既然喜歡做西點,她索性找了家學做西點的培訓學校,白天上課,晚上打工。生活忙碌且困苦,但勝在沒時間憂傷。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幾個月,即使爸爸媽媽再三打電話來求她回家,也不為所動。眨眼春去夏來,再次回到M城,已是知了爭鳴的時節。
“我該怎麼說你呢?說走就走,G市離這不遠,但你竟然地址也不留個。即使你要逃離傷心地,也不該連我也一併遺棄吧?”已嫁作他人婦的葉子薇把新買的電風扇往地上一擱,插上電,坐在房間內僅有的一張椅子上喘氣。
天氣熱,這種小宿舍通風不好,悶得她幾乎暈倒。要不是這小二貨堅持,葉子薇真想把她打包扔回家。幾個月沒見,她曬黑了,人瘦了一圈,看得人心痛。“我都叫你先住我家,你看這裡整個房間就十平方米大,吃喝睡就那麼丁點地方,怎樣住人?”
老友從見面到現在沒停止過碎碎念,郝妙拎起水壺給她倒了一杯冷開水,堵住她的嘴巴。“我怕了你家大叔不成嗎?”
“你怕他什麼?他這人看著嚴肅,其實是個紙考虎,我就是趕他到客廳睡他也不會有意見!”
紙老虎……就這妞敢把一個孔武有力的大塊頭當成紙老虎。分開的那段日子裡,郝妙才從死黨口中陸續知曉她經歷了什麼。在她最痛苦的時候自己沒在身邊支援,郝妙很自責。不過總算苦盡甘來,兩小口現在過得如漆似膠,那大塊頭把她寵得什麼似的。死黨終於找到幸福,自己很替她高興。
好朋友拗得跟什麼似的,葉子薇知道勸說無用,撇撇嘴才訕訕地說:“你才回來,先好好休息兩天,再開始找鋪子吧。”
“不用啦,時間過一天拖一天,既然決定要做就快馬加鞭,明天就去吧。”學西點的課程結束後,郝妙原本打算繼續留在G市找工作,卻被好友一個電話叫了回來。她說既然學有所成,不如二人合作開家咖啡館吧。
身無分文,郝妙一口拒絕。那妞連哄帶騙,說什麼開咖啡館也只是打發時日,總比家人說她不務正業好。生意之道她不太懂,只希望能有個地方讓她好好寫小說。她只管出錢,開店後都是郝妙負責打理,所以各佔一半的股份最理想。
郝妙被她說得挺心動,也確實知道好友想拉自己一把,於是最後答應了。回來沒通知爸媽,她找了個小套間先住下,卻被死黨嫌棄得半死。
稍晚葉子薇離開後,郝妙把小宿舍徹底清潔乾淨。七月的天氣很熱,房間內沒空調,只有一臺風扇拼命地搖。屋內沒有電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