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出征,恐怕都要帶上隧營才肯出徵。
這樣一想,義縱心裡面對隧營要分潤軍功的怨念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渡河之後,義縱率領自己的前鋒,沒花多少時間,就抵達了程不識所部的大營。
稍微看了一下,程不識的營壘,義縱讚道:“虎賁衛還是有些本事的嘛……”
程不識所造的營壘,幾乎就是完全按照著武苑諸教授聯合編輯的《軍伍紀要》中的正規營壘建造而成。
有溝壑,有女牆,有箭樓,更有縱深。
軍營在前而糧草和輜重在後。
左右兩翼是騎兵的軍營,而中間則是步兵的營壘。
伙房和軍醫營房在軍營和輜重、糧倉之間。
義縱算了算時間,程不識所部渡河至今,應該不超過五天。
五天不到的時間,就修起了這樣一個嚴密的營寨,這足以證明程不識的能力。
這已經是一位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了。
“早知道此子如此有能耐,我當初就該挖走他!”義縱在心裡面有些懊悔。
想當年,虎賁衛和羽林衛初創。
那劇孟,本身並無什麼軍事才華,只是中人之姿。
他甚至沒學過任何正規的軍事知識。
哪像他義縱,從河東開始就跟在天子身邊,自行伍而起,一步步的慢慢學習,在那個儲君衛隊的年代的時候,他義縱就已經開始接觸軍事了。
虎賁衛和羽林衛草創時,羽林衛是壓著虎賁衛的。
可惜,後來劇孟找來了程不識。
對此子委以大任,從那以後虎賁衛就跟羽林衛並駕齊驅了。
而且,這兩支天子宿衛武裝,從此都有了軍魂。
在羽林衛,軍中上,更喜歡攀比技戰術,更善於使用各種武器。
但虎賁衛則不同,這是一支摳細節摳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的軍隊。
義縱曾經指揮過虎賁衛的軍隊作戰,太清楚那些虎賁衛的丘八的尿性了。
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雕塑。
永遠都是一板一眼的照著書上的要求在要求自己和自己的軍隊。
他們甚至連衝鋒時,到底要先拔刀還是先持弩射擊,都有嚴格規定。
哪怕是死,也要按照規矩來。
這固然使得虎賁衛的軍隊永遠不會犯錯。
但也限定了他們未來的成就。
義縱一直覺得,程不識這個傢伙,太死板,太生硬了,對他有些反感,覺得他毀掉了許多可造之材。
但現在看來,程不識此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至少,有他在,虎賁衛一直就沒有被羽林衛落下,甚至在一些專案上虎賁衛還佔據優勢。
特別是胸甲騎兵,虎賁衛的胸甲的作戰隊形和戰鬥力就比羽林衛的強一些。
“可惜……”義縱嘆了口氣,不得不羨慕起劇孟,劇孟找了程不識,可謂是抱上大腿了。
如今再想挖人已經不可能。
保守估計,此戰之後,程不識就可以封侯,甚至出任九卿了。
感嘆了幾聲,義縱將視線移向漢軍陣前的一個陣地。
那裡,已經豎起了五座巨大的建築。
“這就是墨家發明的攻城砲?”義縱望著那些可怕的器械,心裡面也生出了一些寒意。
在義縱眼中,那五座建築,已經不是簡單的武器了。
每一座,都是要吃人的惡魔。
它們充滿了建築美感,高達數丈的基座,支撐著兩個巨大的木製結構,一條數丈長的巨木橫在上方的木製結構上。
在基座之旁,一個又一個圓滾滾的打磨好的石球堆磊在地面上,足足有上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