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想鞏固太子之位?”
“不會,皇帝對一家四姓,不,他對一家五姓忌憚之極,皇后與太子的身後便是一家四姓,他怎肯為一家四姓搭橋鋪路?”王豆羅譏誚一笑。
“那他這是想作甚?”
兩兄弟也算是手段了得,可卻看不清皇帝這一套手段的用意。
“郎君!”
一個僕役進來,“北疆丁忖快馬而來。”
“讓他進來。”
丁忖是被人抬進來的,他躺在門板上艱難拱手,“見過郎君,二郎君。”
管事說道:“他們瘋狂趕路,寒氣入骨,渾身僵硬。”
王豆香走過去,伸手按住丁忖的手臂,一股溫暖的內息緩緩輸入。
丁忖的臉上多了一抹血色,“小人的胸中……”
管事伸手進去,摸出了一個大油紙包。
“開啟。”丁忖這一路呼叫了王氏的力量,換馬不換人,瘋狂疾馳,短時間之內趕到了長安。此刻他渾身僵硬,手臂不聽使喚。
管事開啟油紙包,裡面還有一層。
再開啟這一層油紙,裡面是個厚厚的信封。
這般珍而重之,必然是重要的東西。管事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把一疊信紙遞過去。
王豆香接過,看了第一頁,神色不變,隨即翻開第二頁。
王氏兄弟一裡一外,王豆羅負責朝中之事,王豆香管著家事。
王豆羅在想著朝中之事,琢磨著皇帝令人彈劾兩個兒子的用意。
“咦!”
王豆香輕咦一聲。
王豆羅抬眸,微笑問道:“是什麼?”
王豆香搖頭,“且等等。”
他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神色百變,驚喜,不解,迷惑,警覺……
最後他抬頭,“兄長,是冶煉之術!”
王豆羅一怔,“哦!如何?”
王豆香神色凝重的道:“比之淳于氏怕是隻高不低。”
王豆羅伸手,急促的道:“給老夫看看。”
他仔細看了,和王豆香面面相覷。
“哪來的?”
剛喝了兩碗熱湯的丁忖此刻恢復了些,坐在邊上,神色委頓中帶著興奮,“是楊郎君給的。”
“誰?”
“哪個楊郎君?”
丁忖說道:“小娘子的那位縣令。”
呯!
王豆羅一拍案几,“他從何處得來的?”
換做是旁人,早已狂喜過望。可王氏兄弟卻要先核實來歷。
這便是世家大族和普通家族的區別。
“楊郎君在國子監裡看了不少書,學了冶煉之法。去了太平後缺少鐵器。他便從那些人犯中尋出了些工匠一起琢磨,如今太平已經架起了爐子,測試過數次,出的都是上好的鐵啊!”
太平的爐子是架起來了,但一爐鐵都沒出。可太平是楊玄的地盤,誰能去驗證?
“好!”王豆羅再拍案几,滿面紅光的道:“淳于氏肆無忌憚對王氏下手,卻不擔心礦石被斷絕,便是因為我王氏沒有上等的冶煉之法。令人馬上測試,若是能成,王氏與淳于氏主客異位矣!”
王豆香卻已經看出了些道道。他負責家中的產業管理,這幾年王氏嘗試冶煉便是他在總管。只是看了一遍,他就興奮不已。
“兄長,不差,絕對不差!”
王豆羅知曉這位兄弟的本事,聞言不禁大喜,“好一個楊玄!”
王豆香撫須,“當初在元州相遇,便是他救了仙兒,如今他給了這等精妙之術,更是讓王氏能脫離目下的困境,兄長……”
兩兄弟相對一視,不禁大笑起來。
丁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