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是要鬧什麼呢?”
一個老人出來,“副使,我等聽聞副使要去桃縣……”
楊玄點頭,“今日就出發。”
老廖太嘚瑟了啊!
在為節度副使時,廖勁自恃修為了得,出行都只帶幾個隨從……是真正的隨從,不是什麼好手。
北遼那個時候和北疆是出於一種不相關的狀態,赫連峰一心想先解決內患,不想徹底激怒北疆,故而刺殺大將這等事兒很少幹。
可赫連峰都駕崩了,北疆對外的口徑是:大戰時被一箭射中,半途傷重不治。
這話有些不要臉,但包冬說不是不要臉,而是手段太差,若是換了他來主持此事,會叫人傳話,說赫連峰見戰況危急,便率領精銳衝殺,被黃春輝一刀重創……
有人說這不是誇讚了赫連峰的武勇嗎?包冬說,就是要誇讚啊!你等想想,那麼武勇的北遼皇帝,依舊沒法挽回敗局,這說明什麼?
說明俺們北疆軍強大啊!
而且是黃相公重創了赫連峰,傳出去也是咱們北疆的節度使比赫連峰更勇猛啊!
楊玄總結:誇讚對手的強大,擊敗他們的我們,在外人的眼中更強大。
包冬,人才啊!
楊玄收回思緒,見老人落淚,不禁問道:“為何如此?”
老人拭淚,哽咽道:“老夫家在北疆,世代都是北疆人。看著北疆的官吏換了一茬又一茬,有好官,也有庸官,更有貪官。
好官好,可也只是好,比不得副使啊!
咱們原先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這好日子都是副使帶來的。
如今副使要走了,咱們……那話咋說的,吃水不忘挖井人。
副使去了桃縣,沒人幫襯,咱們跟著去,若是誰敢欺凌副使,咱們雖說沒什麼本事,可站出來吆喝幾聲卻是敢的。
真要到了那等時候,咱們帶著菜刀,拿著木棍,也能為副使效力。”
楊玄默然。
良久,說道:“這日子,都是你等自己掙來的。我做了什麼?我只是給你等指了個方向。若說你等的好日子是我帶來的,那我在陳州的好日子何嘗不是你等帶來的?”
他看著百姓,“我說往東,你等毫不猶豫的就跟著一起往東。我說耕地,哪怕外面有三大部的遊騎襲擾,你等依舊毫不猶豫的扛著鋤頭出城。
我說從軍,你等毫不猶豫的把子弟送進了軍中……沒有你等,我再多的本事也是枉然。”
他誠懇的道:“這是咱們一起打造出來的陳州。”
楊玄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
老人含笑,“那我等遷徙去桃縣……”
楊玄看了邊上的盧強等人一眼,心想這可是挖牆腳啊!
“此等事,要自願,要……”
“我等自願遷徙!”
“老夫願意寫血書!”
“閃開,耶耶第一個登記!”
韓紀笑道:“老夫現在倒是明白了為何被砸。在他們的眼中,唯有跟著郎君,這好日子才能延續下去。誰若是想阻攔他們跟隨郎君,誰便是他們的敵人。”
楊玄輕聲說道:“這是,好事。”
韓紀點頭,“郎君高見。這些百姓跟著去了桃縣,他們現身說法,比包冬說一萬遍謊言都管用。有他們鼓吹,郎君在桃縣站穩腳跟會快許多。”
楊玄轉身,“其實,我是真不捨陳州。”
這裡便是他的故鄉……至於元州,留給他的回憶喜怒參半,能不想,他儘量不去想。
太平,臨安……陳州見證了他的變化。
他看著那些熟系的人,嶽二帶著兒子嶽三書在人群中滿臉堆笑,沒一會兒,前面的人就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