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她,是知道文斌仍活在人間的人。
八月天,夜間已有點涼意。
河南黃淮大平原白天熱浪蒸騰,夜間氣溫逐漸下降,敏感以及身體虛弱的人,該準備冬衣了。
信陽縣城熱鬧一如往昔,南來北往的旅客絡繹於途。
這是豫南邊界的最大縣城,而且是宿站,城本身與府城(汝寧府)大小相等,規模也完善些,而且多了一座城門(小南門),所以後來升為州。
這天午後不久,文斌僕僕風塵踏入信陽的大南門,氣色還不錯,已恢復了八九成元氣,提了一個小包裹,落店後立即上街購置衣物。
上次在嘉魚,被黃泉鬼魔身邊那位高貴美麗的女人,暗中打了他一枚淬毒牛毛什,養傷祛毒一個月,幾乎丟掉老命。
這次,三個超拔的高手,出其不意聚三人精純內功,給予他幾乎致命一擊,真是倒楣透頂。這次,養了半個月的傷。
他一點也不介意這些人給予他的傷害,儘管對方所用的手段卑鄙惡毒。他殺人,別人也殺他,這世間是相當公平的,用不著怨天恨地。只是,想起來有點不甘心而已,他有重要的事待辦,其他的事必須暫且丟開。
神拳吉永春的大宅,在北門附近的明月橋畔,兩進一院,是最平凡的中下等人家,左右鄰也都是一些土瓦屋。
這裡是住宅區而非市街,街道也狹窄,彎彎曲曲有如小巷,很少有鮮衣怒馬的貴人達官經過。
但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他卻是信陽地區的大爺級人物,神拳的綽號頗有份量,據說他的拳可以隔山打牛。
據傳說,隔山打牛是少林寺的絕技,至於是否真能隔山打牛,信不信由你。
稱大爺,只限於在江湖朋友之間,至於在本城,他只是一個好勇鬥狠的地棍,哪配在仕紳大戶人家面前稱大爺?門都沒有。
這天掌燈時分,他在堂屋進膳,在座的除了他的兒子吉承宗之外,另兩位張三李四,是途經信陽前來拜望並且寄宿的江湖朋友。
談起江湖得意事,少不了酒是英雄財是膽,論英雄難免多喝了幾杯,有了五分酒意,三扯兩扯就扯上了江湖事。
“吉大爺。”那位叫張三的人酒意上湧,似乎舌頭也大了,說話含含糊糊:“早些天聽說你替一些人辦事,調查一個叫文斌的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說你出動了不少人,撈到多少油水了?”
“撈到油水?他孃的,沒虧掉家當已經是不錯了,別提啦!黴氣星照命。”他大發牢騷。
“呵呵!你也沒有多少家當可虧呀!”李四在旁煽風撥火:“皇帝不差餓兵,要你辦事的人,不會不上道要你倒貼辦事吧?”
“辦的事沒有著落,那些大菩薩肯花銀子?所以我不但一文沒賺,還真倒貼了不少的花費。”
“失敗了?”
“沒錯。當然,也談不上失敗。”
“那到底辦的什麼事?”
“調查一個受了重傷,可能前來信陽就醫的年輕人,叫文斌,姓名是真是假,連要求調查的朋友也不知道。結果,我出動了五六十名地老鼠,也查不出絲毫線索,白忙了十幾天,所有的開銷花費,大部分由我掏腰包,真是見了鬼啦!”
“誰要求你的?未免大不上道了吧?”張三義形於色代為抱不平:“要不要咱們替你討回公道?”
“別提啦!我認了。來,敬你。”
“兄弟希望能替你分憂。”
“我說過別提了。”他提高了嗓門,臉色不好看。
“好,不提不提。”張三識趣地避免引起主人的不快:“據說江湖雙嬌曾受到你熱情的接待……”
“那兩個騷貨閒得無聊,在信陽逗留好些日子,天知道她倆身上哪根筋不對,整天在城內城外